吳雲這等人便是此刻北疆急需的人才。
楊玄走了。
吳雲一邊休養一邊理事。
但陳花鼓走前有交代,讓他靜養,所以大多時候他一人在值房裏或是看,或是發呆思索。
某一日,他看著北方說道:“老夫突然想再去桃縣,跟著國公大軍北上。”
“使君!”
肖覽進來了。
“那幾家豪強又回來了。”
吳雲問道:“為何?”
當初那幾家豪強走的時候,就像是逃難,仿佛桑州就是地獄。
肖覽說道:“他們出了桑州後,一路被勒索……”“人離鄉賤!”吳雲想到了吳氏。M..
肖覽問道:“可要接納?”
那幾戶人家是主動求去,在桑州的戶籍也消了,且家中的固定產業除去宅子之外都賣了。
吳雲說道:“去請示國公!”
肖覽一怔,“犯不著吧?”
“老肖!”吳雲看著他,認真的道:“從此刻起,桃縣便是長安!”
數千騎出了定安縣,楊玄心情不錯,等信使送來周寧的信,說是二郎學會叫阿耶後,他就更歡喜了。
“歇息!”
午後,陽光曬著依舊寒冷。
官道左側,一條小徑延伸過去,儘頭處能看到樹蔭中若隱若現的牆瓦。
“國公,是方外之地!”
屋宇看著有些年頭了,半遮半掩的,令人生出尋幽探勝之意。
“去看看。”
雖說有修為,但來回趕路依舊令楊玄有些疲憊。
“我去!”裴儉對林飛豹說道。
“也好!”
裴儉需要徹底融入進來,這時候主動請求護衛楊玄是好事兒。
韓紀自然要跟著,好奇的問道:“不知二人修為如何。”
楊玄搖頭,“不知。”
他不學老曹,沒事兒讓摩下來個比武什麽的,雖說有激勵的作用,但也會生出好勝心來。
在這個當口,一切以穩定為主。
至於以後……
若是討逆成功,麾下文武濟濟一堂。
楊玄想想那個局麵,突然頭皮發麻。
每日麵對那些重臣,每日無數政事。回到後宮還得麵對一群美人輪番上演宮心計……
難怪皇帝大多短命。
林飛豹又安排了兩個蟲龍衛跟著,此刻隨軍的將士們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了。
炊煙渺渺中,楊玄繞過小徑,看到了道觀。
門不大,而且開著。
透過門就能看到裏麵的大殿,隱約能看到神像。
細細的聲音傳來。
“……長安那邊……”
“有人!”
韓紀敲門。
叩叩叩!
“誰?”
一個道人出來,見楊玄一行風塵仆仆,就說道:“觀中有客人,今日沒法待客,還請善人見諒。”裏麵地上鋪著地磚,看著有些年頭了。地磚坑窪不平,哪怕是冬季,依舊能看到苔蘚的痕跡。
楊玄頷首,剛想走,就聽大殿內有人說道:“道兄何必讓我等做惡客?有人來,隻管來就是了。”
道人一怔,笑道:“也是。”,他側身,“請。”
楊玄走了進去。
幾個道人從大殿內走出來。
人人腰佩長劍。
一身道袍,仙氣飄飄。
“善人眼熟。”
一個道人笑道。
“是嗎?”楊玄看看前院,左右有池子,中間一道石橋,頗為雅致。
為首的道人稽首,指著橋頭的石雕問道:“善人可知此物?”
楊玄搖頭。
道人說道:“方外講究緣分,今日既然能碰到,老夫也頗為歡喜,便為善人講解一番……”
他走在前麵,其他幾個道人從水池的兩側緩緩繞過來,目光炯炯,盯著楊玄,竟然是包夾之勢。
兩個虯龍衛站在楊玄兩側,裴九站在身前側麵,楊玄壓根不擔心這幾人,有些好奇,“北疆方外,也敢伏擊我嗎?”
道人嗬嗬一笑,“奉國公果然不愧是名將。老夫本
在此地歇腳,順帶與道兄聯絡一番,晚些再去桃縣走走看看,看看泰國公倒行逆施的日子如何,沒想到卻在此地遇到了國公。”
“祖師保佑!”他看著楊玄,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緣分呐!”嗆!
話音未落,幾柄長劍出鞘。
楊玄就帶了裴儉和兩個虯龍衛進來,至於韓紀,那是拖後腿的。
楊玄的修為不是什麽秘密,早有人說過,此人修煉的資質平庸的令人無語,如是丟在建雲觀中,怕是會被譏諷為混飯吃的。
甚至在玄學中有人說,楊玄的修為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妻子周寧。
所以,楊玄就忽略不計。
剩下三個護衛,這裏卻有六個方外人。
三個護衛中,兩個身材高大,一看便知曉是楊玄身邊的那群大漢。
另一人身材也頗為雄壯,不過用的卻是橫刀,可見不是一個體係。
纏住三個護衛,擊殺楊玄,隨即遠遁。
當消息傳到長安……
“建雲觀!”
楊玄卻沒有遇險的驚慌,反而饒有興致的道:“皇帝與楊鬆成等人握手言和後,看來常聖也活躍了起來,這是想投機?”
皇帝和世家門閥握手言和,產生的效果和影響非同一般。
以前建雲觀是皇帝戳一下,他們才動一下。
此次卻主動派人來北疆聯絡方外勢力,這便是要投機。
當初常聖從龍成功,讓建雲觀從二流方外勢力,變成了大唐最頂級的方外勢力。
報酬之豐厚,令人羨慕不已。
“動手!”一個道人喝道。
“先殺了楊狗!”
楊玄雙手抱臂,搖頭歎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是何苦?”
他轉身往外走。
腦海中再度浮現了那一夜。
帝後中毒,一群人圍攻廢太子囚禁地。
火光衝天中,能看到其中有許多方外人。
“該死!”
楊玄跨出大門。
劍光在身後閃爍。
刀光突然一盛。
昏暗的天色下,仿佛有一道閃電掠過長空。
慘嚎聲中,有人尖叫。
“這是裴九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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