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阻攔我嗎?”長陵看著他。
林雅歎息,搖頭道:“老夫自然不會。”
“那麽,避開!”
女侍衛飛掠過去,舉手就抽。
劈劈啪啪!
那個官員雙手甚至都來不及遮擋,臉頰就被抽的高高腫起。
女侍衛回來,長陵走到了官員前方,說道:“一個人若是太在乎外人的看法,那便是空耗歲月,活在了別人的眼中。我自然不屑與此。不過,你卻不該提及先帝!今日長嘴,明日,我當街斬殺你,誰敢置喙?”
她緩緩看向群臣,竟然無人和她對視。
那文官捂著嘴,眼中閃過狠毒之色,在長陵目
光轉過來之前說道:“那是楊狗的孩子!”
長陵伸手。
啪!
這一巴掌帶著內息,把官員抽飛了出去。
長陵伸手,女侍衛遞上手絹,她用手絹擦擦手,“你不該提先帝,更不該提孩子。”
你說我可以!
但,你不能說我的父親和我的孩子!
手絹被丟下。
長陵走向大殿。
“那個孩子,姓赫連!”
長陵步入大殿。
林雅回身看著她的背影,說道:“畢竟是先帝的女兒寧興危急,她不會袖手。”
殿內,皇帝正在發呆。聽到腳步聲後抬頭,微笑道:“可還好?”
“還好。”
“坐吧!”
“好!”
長陵坐下。
“赫連督叫苦了。”
皇帝說出了並未對臣子們和林雅說的真相,“赫連督說,那個謀劃是被誤打誤撞給識破了,朕想到了.天意。”
王老二這個名字,第一次被皇帝認真的琢磨了一番。
“天意當在大遼!”長陵跪坐在那裏,看了太子一眼,“長安那邊會牽製北疆,此戰之後,李泌會發狂。隨後,他會全力對付北疆。故而此戰看似北疆獲勝,可帶來的危機,卻難以估量。”
“果然
是先帝的女兒!”皇帝欣慰的道:“這是朕所安心之處。不過,後續大遼會遭遇麻煩。”
“奪回演州嗎?”長陵問道。
來之前,她和王舉等人商議過局勢。
“是。”皇帝也不隱瞞,“不奪回演州,寧興就不得安寧。楊玄用兵凶狠大膽,若是讓他長久盤踞在演州,他會毫不猶豫的令麾下不時襲擾寧興。大遼的都城,一夕三驚,這如何得了?遷都,不能!”
長陵點頭,“一旦遷都,天下嘩然。”
遷都,就意味著這個國家麵臨亡國的危機。
誰敢發出這個信號?
赫連春不敢!
長陵也不能!
皇帝看著太子,眼中流露了愛憐之色,“太子,還不給大長公主行禮?”
太子起身行禮。
“不必如此。”
從輩分上來說,皇帝是長陵的祖輩,而太子是她的叔輩。但皇帝一個大長公主的封號,就把長陵的輩分給抬高了。
長陵微微頷首。
“太子年少,你多看著些!”
皇帝說的雲淡風輕,長陵問道:“陛下可是身子不適?”
“倒是沒有,不過,朕最近有些疲憊。”皇帝避開了這個話題,“朕想問問你”,他看著長陵,試探道:“那個人,他的目標是什麽?”
那個人,說的便是楊玄。
以前他是太平縣縣令時,沒人問這個問題。
他是陳州刺史時,依舊如此。
等他成為北疆之主後,終於有人開始揣摩他的目標。
這人就是如此,你不毒打他一頓,他就學不會正視你。
對手如此,國與國之間亦是如此。
他曾說過什麽,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長陵認真的想了想。
“他的目標,我想,應當是壓製大遼。”
“是嗎?”皇帝笑的有些勉強,“那麽,當如何與他打交道?”
“別惹他!”
“狗東西,他已經惹到我了!”
楊玄看著一隊消失的斥候,罵道。
從攻下演州後,三州的斥候就不時冒個泡,打個醬油,雖然不敢動手,可在邊上觀戰卻令人膈應。
赫連督的人馬不管。
這是想刺激北疆軍對那些斥候下手。
把林駿引入戰局。
楊玄剛開始也沒
管,覺著不是事兒,畢竟,大軍要歇息幾日才能展開下一步行動。
可時日長了,身邊總是跟著一群蒼蠅的感覺很難受。
這裏是演州和倉州的中間地帶,楊玄帶著千餘騎在這裏轉悠,琢磨下一步戰局。
人剛到,一隊三州斥候就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王老二自告奮勇,“國公,我繞個圈子去滅了他們。”
楊玄卻冷靜了下來,“不著急。”
演州一下,他就有了落腳地,退一萬步,他甚至可以無視倉州,徑直前出威懾江州。江州一動,赫連督就尷尬了。
坐視?
那是無能!
出兵,天知曉楊某人是否在半道等著他。
“赫連督此刻正在倉州等著我出招。林駿令斥候大膽越過他的防線來哨探,便是威懾之意.”
楊玄看著眾人,“我若是下一步要攻打倉州,林駿唇亡齒寒,必然會出手!”
“赫連督讓我的斥候暢通無阻的越過倉州,便是想把三州大軍拉過去。”
林駿在喝酒,沒菜,就著春光,他自斟自飲。
“使君,若是倉州被破,下一步楊玄便會盯著咱們。”沈長河看著酒壺,突然咽喉湧動,有些饞了。
“但我不慌!”林駿說道:“演州破了,寧興會慌。江州此刻定然成了大軍營,寧興的大軍源源不斷開赴江州。為何不來倉州?不外乎便是擔心遠離寧興決戰把握不大。曾幾何時,大遼麵對對手竟膽怯如此。丟了先人的臉!”
“楊玄如今同樣也難以抉擇,攻打江州,赫連督在側翼能威脅他的後路,一旦出兵夾擊,楊玄不敗都難。”
沈長河終究忍不住,弄了個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敬林駿,仰頭就乾。
一杯酒下肚,沈長河卻覺得沒先前的饞了,甚至覺得沒什麽意思。
“這飲酒便如同是品美人,看似美不勝收,可最後卻意趣全無。”
林駿指指他,笑道:“春光好,當賞!”
沈長河笑道:“何以佐酒?”
林駿說道:“熱鬨!”
楊玄召集了麾下議事。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在等著我攻打倉州,林駿如此寧興也是如此。一旦我與赫連督大打出手,林駿會伺機而動,寧興會緊急馳援.這是給我挖了個坑,我好似不得不跳。”
他看著麾下,“裴儉!”
“在!”
裴儉出列。
“我走後,你執掌大軍!”
眾人愕然。
江存中問道:“國公這是要去哪?”
“老子去寧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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