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還沒走遠!”
身邊人提醒道。
貴妃回身,就見一個內侍急匆匆的迎著皇帝走來。
“陛下,鏡台趙禦史送來消息。北遼,滅了。”
皇帝站在那裏,身形筆直,聲音清朗,“誰?”
“秦國公。”
貴妃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麽,就見皇帝一腳踹倒了內侍,咆哮道:“逆賊!狗賊!”
“這是是怎麽了?”貴妃不解,就過去勸。
“滾!”
皇帝隨手一撥,貴妃就跌倒在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皇帝。
皇帝回頭,眼中儘是厲色。
貴妃不禁大驚,“奴有罪。”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皇帝。
陌生的讓她不敢置信。
是什麽讓皇帝變了個人?
北遼滅了!
韓石頭呆滯了一瞬。
郎君滅了北遼?
天神!
北遼沒了。
皇帝走了,貴妃被扶起來,有些羞惱的道:“去問問。”
消息已經傳開了。
“娘娘,說是秦國公攻破寧興,北遼滅了。”
稟告的宮女發現貴妃在發呆,以為她沒聽清楚,就再度重複了一遍,“秦國公攻破了寧興,北遼滅了。”
“北遼滅了。”
貴妃喃喃的道:“陛下畢生的心願,沒了。”
皇帝雖說沒把天下當回事,但卻好大喜功,一心以壓製北遼為自己的終極目標。
可現在別說壓製,連影兒都沒了。
北遼沒了,不是皇帝乾的。
貴妃的腦海中不可抑製的回想起了那一刻。
那個少年仰慕的看著她,“娘娘真美。”
那一刻,她隻是覺得少年有趣,而且被一個純真的少年誇讚,令她心中歡喜。
但也僅僅於此。
一個不良帥罷了。
對於貴妃而言,就是個癩蛤蟆。
她的歸宿在宮中,在威嚴的帝王。
可現在,她的帝王的威嚴,被當初的那個癩蛤蟆摧毀了。
……
群臣被召入宮中。..
沒有周遵。
他也習慣了這等待遇,對幕僚說道:“此次不知商議什麽見不得人之事。”
能撇開他的,多半和北疆有關係。
……
“陛下,衛王今日殺了臣的次子!”
楊鬆成早早就進宮,可皇帝在後宮之中,此刻才有機會控訴。
雖說不是生母,但按照規矩,皇後也算是衛王的母親。
也就是嫡母。
那麽,楊新戊便是衛王的舅舅。
外甥殺舅舅,當誅!
皇帝看了他一眼,“國丈,北遼滅了。”
楊鬆成身體一震。
群臣震動。
“北遼滅了?”
皇帝的眼中多了陰鬱之色,“北疆軍破了寧興,小皇帝身死,大長公主長陵率領殘部遠遁。諸卿,北遼沒了!”
北遼沒了?
楊鬆成的腦海中嗡嗡作響。
二郎的仇,暫時不能報了。
否則,這便是給楊玄南下的借口。
皇帝說道:“拿下衛王,扣在鏡台。”
“是!”
韓石頭出去交代。
衛王算是逃過一劫,可朝中君臣的大劫來了。
“陛下,當馬上把長安諸衛弄回來啊!”
“諸衛拱衛長安,這是祖製,豈可輕廢?陛下,諸衛在外操練時日也不短了。”
群臣紛紛建言,把長安諸衛弄回來。
回來的韓石頭心中冷笑,心想這是擔心給郎君南下的借口吧!
可郎君壓根就不缺起兵的借口。
皇帝默然良久,說道:“南疆軍……張卿,南疆軍可否能擊敗北疆軍?”
兵部尚書張煥心中苦笑,“陛下,臣以為,當在伯仲之間。”
他難道能說北疆軍和北遼人廝殺多年,更為強悍?
不過南疆軍這幾年打了雞血般的在尋人廝殺,異族,南周……此刻看來,石忠唐竟然像是未卜先知。
如今的北疆軍和南疆軍的實力,張煥也無法做出精準的判斷。
這一刻,他發誓回頭就尋個借口致仕。
這一波渾水,他不準備蹚了。
鄭琦說道:“陛下,前陣子梁相還彈劾南疆軍四處出擊,此刻看來,這便是商國公在未雨綢繆啊!”
皇帝的臉上多了一抹笑容,“雲山奴忠心耿耿。”
楊鬆成壓住心中的悲痛,“陛下,長安諸位加上南疆軍,當可滅了北疆。”
是啊!
張煥乃是老將,對南疆軍了解頗深。他說北疆軍和南疆軍的實力在伯仲之間,那麽加上長安諸衛呢?
必勝的局麵啊!
國丈開口,他那一夥的官員紛紛跟隨。
“臣附議!”
“臣附議!”
梁靖站在邊上,看著皇帝起身,紅光滿麵的道:“告之大軍,誅滅楊逆,大軍凱旋之日,朕當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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