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也跟著逃,可秋風凜冽,吹的大旗來回擺動,產生的巨大力量令旗手身體後仰,戰馬也不堪重負。
楊玄衝上去,一刀斬斷旗杆。
大旗跌落。
“萬勝!”
北疆軍中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楊玄橫刀躍馬,“全軍出擊!”
大旗搖動。
“全軍出擊!”
不留預備隊,但凡自問能殺敵的人,哪怕是廚子,此刻都能拿起兵器去追砍。但凡有所斬獲,都會記功。
將士們歡呼著緊追不舍。
隨軍的民夫歡呼著跟在後麵撿漏,遇到落單的敵軍,他們三五成群,上去就是一陣亂刀。
“殺敵!”
北疆名醫陳花鼓讓弟子留下處置傷患,自己拔刀就跑。
“師傅,你是醫者啊!”弟子喊道。
陳花鼓邊跑邊說道:“老夫跟著國公多年,國公在哪,老夫便在哪!
殺敵!殺敵!讓狗曰的舍古人看看,醫者能救人,也能殺人!”
整個沙場亂了。
舍古軍在四散奔逃。
北遼降卒跑的最快,而且跑的很散,就像是放羊般的,滿世界亂跑。
而舍古人不同,他們跟著阿息保,聚攏在一起。
北遼降卒壓根就不敢回頭,而舍古人不同,當追兵迫近時,他們會分兵阻截,其他人和阿息保一起逃竄。
“敗了!”
那些北遼降卒在叫喊。
“何時招降?”
有降卒丟下長刀問道。
“我等願降!”
越來越多的降卒在高呼。
赫連榮緊緊跟著楊玄,“國公,該招降了。”
“咦!我竟然忘記了。”楊玄殺紅了眼,一拍腦門,“招降!”
“棄刀跪地者不殺!”
當熟悉的聲音傳來時,北遼降卒們熟練的或是止步,或是下馬,丟下兵器,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看來人。
這個時候的北疆軍將士都是殺紅了眼,你一抬頭,說不得他就以為你想反抗,一刀殺了你沒商量。
這時候不存在什麽不能殺俘,死了也是白死。
頓時,荒野上到處都跪著人。
“閃一邊去!”
追殺的軍士們踹開擋在前方的降卒,繼續追砍。
從高空看去,萬餘騎正在往北方疾馳,身後緊緊跟著兩萬餘騎,雙方首尾相接處不斷爆發廝殺,逃跑的一方不斷落馬。
在連續丟下三批人斷後後,阿息保看到了德濟。
德濟收攏了數百潰兵,舉起刀,神色肅然,“大王,走!”
“德濟!”
阿息保被卷著疾馳而過,他回頭看了一眼。
德濟擋在前方,一騎衝了過來。
是個僧人。
光著頭,看向德濟的眼神中儘是恨意和凶狠。
一刀。
那蒼白的頭顱滾落。
“德濟!”
那個亦師亦友的老人,走了。
阿息保的眼中多了淚水。
“我發誓,將再度卷土重來!”
阿息保說道:“長安大軍正在攻打北疆,還有南疆軍,北疆將會永無寧日。我們將回歸山林,在那裏重新錘煉勇士。
我將帶著你等去收服那些部族,重新組建舍古大軍。
當我們再度出山時,我發誓,將把今日的遭遇十倍百倍還回去!我發誓!”
那些舍古人的眼中多了些生氣。
就在先前,他們看向阿息保的眼神可是不善。
若非此刻需要一個首領來統一指揮,阿息保確信自己已經被這些人給拋棄了。
“我發誓!”
阿息保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楊玄,咬牙切齒的道:“你的妻兒將會淪為奴隸,若是做不到,我當永世沉淪……”
“大王!”
前方有人驚呼,阿息保回頭,就看到左前方數千騎兵正在接近。
為首的將領在高喊。
“甄斯文在此,阿息保,受死!”
林殊!
完了!
阿息保願意逃,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兩翼他還有精銳在。
隻要合兵一處,他就能逃脫追殺。北疆軍必然不會以主力追殺到鎮北城,故而他還有從容收拾的機會。
“往右邊跑。”
阿息保喊道。
剛轉向,前方就出現了數千騎兵。
為首的是個小老頭,長槍一舉,率軍衝殺過來。
身後的追兵已經迫近了。
“敗了!”
凶殘的舍古人第一次丟棄兵器,下馬請降。
他們低下頭顱,畏懼的看著接近的馬蹄。
阿息保勒住戰馬。
戰馬緩緩掉頭。
楊玄就在前方。
“我敗了,兄長!”
阿息保笑道。
“是啊!你敗了。”
楊玄看著他,“自儘吧!”
“不!”阿息保把長刀丟下,“我希望能被你親手砍下頭顱。記著,把我的頭顱放在京觀頂上,我喜歡看的遠一些。”
“你這是何苦?”
楊玄搖頭。
赫連榮下馬,跪在地上,“國公!”
“罷了,都交給你!”
楊玄策馬掉頭。
身後,傳來了赫連榮的嚎哭,“娘子,大郎,仇人就在眼前,你們等等,看著我弄死他們再走!”
“燒死他們!”
北遼俘虜挖了個大坑,赫連榮令人把舍古俘虜儘數趕到了大坑裏。
火油被倒進去,那些俘虜在嚎叫,在哀求。
赫連榮手持火把,看著阿息保,把火把扔了進去。
轟!
慘嚎聲中,赫連榮衝著楊玄的背影跪下,“赫連榮死了,此後隻剩下慈悲。我佛慈悲,弟子當為國公效死!”
楊玄策馬疾馳。
一路上,那些俘虜低下頭。
向北地之王叩首。
“萬勝!”
沿途,無數將士衝著楊玄歡呼。
楊玄衝到了山坡上,戰馬長嘶,人立而起。
無數將士衝著那個山坡歡呼。
“國公威武!”
寧雅韻負手而立,微微抬頭,注視著楊玄。
韓紀撫須微笑,“掌教看到了什麽?”
“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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