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榮說道:「楊公對殿下的忠心毋庸置疑,可終究多年未曾領大軍征戰,是否派人......輔佐。」
「韓紀在。」
李玄嗅了一下,很是滿意自己的廚藝。
「武將卻少了些。「赫連榮暗示,最好派個實力派的武將去輔佐。
「孤,信他!」
秦王的執拗出乎了赫連榮的預料。一如楊略眼中的某種中二。
他認定的事兒,百折不回!
執拗的少年嗎?韓紀苦笑。這時一個將領來請見楊略。
「楊公,我軍紮營在大河之側,下官擔心敵軍會利用大河來偷襲。
城池周邊必須有河流,否則飲水會成問題。尚州城外數裏便有大河,名曰:泠水。
楊略把大營安置在了泠水邊上,雖然取水方便了,但河流卻成了一道不設防之地。
楊略說道:「老夫自有道理。」
這和殿下的執拗,幾乎如出一轍......韓紀再度苦笑。
夜色深沉。
幾個黑影到了尚州城下,其中一人仰頭學了幾聲鳥鳴,便有繩子垂落下來。
幾個黑影靈巧的攀爬上去。「將軍何在?」阿史那建雲來了。
「將軍,北疆軍屯兵於泠水邊上。」阿史那建雲一怔。
「泠水水色深,看不清底。敵將定然以為泠水頗深,不好潛越。卻不知有一段卻淺,足以徒步渡河。
阿史那建雲回身,「再探。」「領命!」
探子們再度出發。
副將陳方說道:「將軍,機會難得,可夜襲。
「再等等。」阿史那建雲搖頭「要看看左右是否有伏兵。」
過了一個多時辰,探子們回來了。
「小人們順著泠水左右查探,並未發現伏兵。」
「好機會!」
阿史那建雲一拍城頭,「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秦王令一個無名之輩來攻打我尚州,我今日當讓他知曉,此舉的荒謬。準備出擊,令人告之魏副使,我軍夜襲敵軍!」
六千騎兵悄然出城的同時,百餘騎兵拖在後麵,隨即轉向,朝著南方去了。
楊略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問道:「可有人在?」帳外有軍士守護「小人在。」
「讓諸將起來,喚醒全軍,不得鼓噪。」「是!」
晚些,眾將打著哈欠來了,韓紀姍姍來遲。「真是冷。」
眾人進了大帳,昏暗中,就見楊略端坐著。「老夫背河紮營,乃是為了誘敵。」
眾人一怔。
「老夫今日令善泳者下水,摸清了水情。看似深不可測的泠水,下遊不遠處便能徒步渡河。」
一個玄學子弟此刻正在自己的帳篷裏,披著幾件大氅瑟瑟發抖,一邊喝著酒水,一邊哆嗦著說道:「娘的,冷死人了!」
「叛軍必然知曉此事....
.」楊略說道。
著人竟然深沉如此嗎?
眾人心中一凜。
「阿史那建雲謹慎。」有人說道。
「先前便有人在暗中查探,被老夫的人發現。「楊略點頭表示自己知情,並未輕敵。
兩個虯龍衛站在楊略身後。
虯龍衛隻負責李玄和家人的護衛事宜,此次楊略出戰,李玄破例派了幾個跟著。
用虯龍衛去蹲守,真是大材小用了。
「後續,阿史那建雲必然會渡河夜襲,我軍可靜默等候。步卒準備集結,麵朝泠水方向。騎兵在兩側,隻等火頭一起,馬上從兩翼包抄。」
楊略看著眾將,「各自去準備吧!」「領命!」
眾將告退去準備。
楊略跪坐在那裏,幽幽的道:「這一戰,老夫好歹要為殿下做個臉,務必要乾淨利落。
魏明就在兩州之後的二十餘裏處紮營。半夜他被人叫醒。
「副使,有尚州守將的信使來了
。」
魏明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些,「阿史那建雲.......何事?」
「北疆軍圍城,將領楊姓,不知其名。」
「楊姓?」魏明在有些昏沉的腦子裏搜索著這個秦王麾下楊姓好像沒有大將啊!
「敵軍背靠泠水紮營,卻不知泠水有一段水淺,可徒步越過。阿史那建雲出發夜襲
「謀劃沒錯,可楊姓「楊略!」
魏明的腦海中電光石火般的閃過一個名字。
帶著繈褓中的秦王從長安一路逃到元州的楊略,隨後此人去了南周,後續如何不得而知。
此人原先乃是孝敬皇帝的侍衛統領。
一個侍衛統領領軍......秦王這是在徇私啊!
聯想到石忠唐上位後大肆提拔異族人,魏明一拍臉頰,「馬上去打探消息。」
他隨即躺下,可卻興奮的再也睡不著了。
昏暗的夜色下,一隊人馬緩緩靠近了泠水。「就是此處。「有人輕聲道。
阿史那建雲揮手,有十餘人悄然下水。
半晌,一人摸了回來,低聲道:「就是此處,能過河。」
「下水!」
流水聲不小,掩飾住了六千人馬渡河的動靜。
上岸後,眾人被凍的渾身打顫,趕緊擦乾腿腳,穿上鞋子,慢慢靠近大營。
阿史那建雲上馬,拔刀。
此處距離大營不遠,戰馬一旦加速,定然能在敵軍反應過來之前衝進營中。
阿史那建雲舉起長刀。
賞功,名震天下......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最終,他嘶吼道:「我南疆軍
「必勝!」
歡呼聲中,叛軍打馬疾馳。
一根根火把在大營中次第點燃。一直延伸到前麵。
整齊的步卒列陣以待,後麵,弩陣就位,弩手們抬起弩弓,對著前方。
這是早有準備。
那個楊姓將領一直在等著他!「不!」
阿史那建雲悲鳴。
大營中,韓紀和楊略在套近乎,問及了些往事。楊略在馬背上說道:「當年老夫從軍,本以為將戎馬一生,誰知曉卻被一紙文書調到了陛下身邊。「
原來如此......韓紀順嘴吹捧了一下,「想來楊公當年在軍中聲名鵲起。」
「當年老夫在軍中人稱,楊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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