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皇後帶著一群人到了年子悅的寢宮之外。挪
“公主呢?”女官上前問道。
殿外的宮女說道:“公主在沐浴。”
“那便等等吧!”
別人等,皇後卻不用。
她步入殿內。
寢宮內被分割成了幾部分,外麵是待客的地方,不過這裏的客人多是帝後。至於其他嬪妃多不願來。
不願來的原因很簡單:見到年子悅後,她們會自慚形穢,會憤怒。挪
皇後長的這般平庸,為何生出了這麽一個絕色的女兒?
“見過娘娘!”
宮女們行禮。
皇後嘴角含笑,推開一道門,進了裏麵。
這裏便是浴房。
一進去便能感受到一股熱氣。
浴桶中,年子悅蹙眉,“母親怎麽來了?”挪
“你是我的兒,怎地,不能來?”
皇後笑著走到她的身後,拿著柔軟的布巾,輕輕為她擦拭脊背。
隻是輕輕一擦,那白嫩的肌膚上便多了紅痕。
“這般水嫩,也不知最終會便宜了誰。”
皇後為年子悅解開一頭秀發,輕輕梳洗。
“子悅。”
“嗯!”挪
“該成親了。”
“可是……可是我不喜歡啊!”
“不喜歡什麽?”
“不喜歡那些人。”
“為何?我就不信汴京的那些年輕俊彥就沒一個能入你的眼。”
“我都看不上。”
“為何?”挪
“太……”
年子悅想了想,“少了男兒氣!”
“胡說!”皇後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肩頭,“我見過其中幾個,很是器宇軒昂。”
“母親,你眼中的器宇軒昂,可是膚色白皙,溫文爾雅?”
“還得俊美!”皇後說道:“難道這不對?”
年胥本人便是這等代表,膚色白皙,溫文爾雅。
“可我不喜。”挪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我也不知。”
年子悅眸色迷離,“我眼中的男兒,該頂天立地,哪怕是身處逆境中,也當奮起,也當微笑麵對那一切。”
她伸手拍打了一下胸前的水,“可是母親,汴京的那些所謂年輕俊彥,把更多的功夫花在了打扮自己,裝模作樣上了。”
“哎!子悅啊!你這是哪學來的牛心古怪?”皇後頭痛不已。
晚些沐浴好了,母女二人走出浴房。
一個雍容,但長相普通。挪
一個美的令人不敢直視。
“快到午膳時辰了。”皇後吩咐道:“去給陛下說一聲,就說今日午膳便在子悅這裏用吧!我和子悅等他。”
“是!”
有內侍去了。
沒多久,內侍回來,神色有些緊張。
“娘娘,陛下說……午膳不吃了。”
“為何?”皇後蹙眉,“這不吃來那不吃,把脾胃都壞了。我去勸勸。”挪
內侍低頭,“娘娘,陛下……看著很是不渝。”
“可知為何?”皇後問道。
“北疆軍,大舉南下了。”
皇後捂額,“天神!”
年子悅也為之愕然,她看了張菁一眼。
張菁悄然出去打探消息,回來稟告道:“方相出使清河,態度輕佻,得罪了秦王。秦王大怒,當即決定南下。”
“方崇那個蠢貨!”曆來不乾政,對宰輔們溫和的皇後破口大罵。挪
皇後見年子悅發呆,就問道:“子悅,當初秦王曾護衛你,你接觸過他,你覺著,他此次南下是想圖謀什麽?泄憤,還是……”
年子悅看著母親,輕輕握著她的手。
“滅國!”
……
葉州。
祝縣。
裴儉在距離城池不遠的地方看著攻城戰。挪
祝縣縣城不算高大,可守軍卻異常頑強。勸降的文官剛開口,就差點被一發弩槍帶走,嚇的掉頭就跑。回來後還不斷嘟囔著什麽‘兩軍交戰,不殺來使’之類的話。
裴儉一看對手這般強硬,那還等什麽?
大手一揮,攻城!
敢死營覺得南周軍孱弱,有些輕敵,此刻看著竟然狼狽不堪……
兩股敢死營的軍士從城頭狼狽逃了下來,這在軍中屬於大忌。
——未曾鳴金而後退者,斬!
裴儉看了一眼索雲。挪
“下官這便去!”
索雲知曉這是裴儉給了自己和敢死營麵子,否則便該由裴儉下令殺人。
索雲一瘸一拐的帶著人到了前方,不由分說,令人把先前無令後撤的人抓住,一一跪在不遠處。
“斬!”
幾十顆人頭落地,敢死營終於提起了精神。
第一日,守軍堅持住了。
甚至還起哄嘲笑撤離的北疆軍。挪
第二日,繼續攻打。
昨日回去後,索雲把敢死營上下都重新調教了一遍,今日起色不小。
敢死營的凶悍讓守軍吃儘苦頭,到了中午時,眼瞅著就要破城,城中卻湧來了上千丁壯,竟然守住了。
“鳴金!”
裴儉說道。
鐺鐺鐺!
敢死營潮水般的撤了回來。挪
該吃午飯了。
攻城不可一味強攻,得有節奏。
而讓守軍一緊一鬆便是節奏。
剛經曆了一上午高強度的廝殺,此刻守軍定然會心神一鬆。
心神一鬆,再想緊張起來需要一個過程。
而這個過程便是破城的最佳時機。
以上,便是裴九當年對裴儉的教導。挪
這是從實戰中發現的規律,不在所謂的兵書中。
“令五千人準備。”
五千悍卒早就吃了東西,此刻正在待命。
城頭,守軍在狼吞虎咽的吃飯。
誰都不知道這一頓之後,下一頓在哪兒。
“吃吧!多吃些!”
抬飯菜上來的民夫歎息著。挪
所有人都知曉祝縣守不住,但卻沒法說出舉城投降的話來。
城頭隻有咀嚼和吞咽,以及咳嗽的聲音。
守將蹲在邊上,一邊吃著餅子,一邊吩咐,“聽聞秦王頗為大度,想來不會阻攔我入土為安吧!去,令人把我的棺木抬出來。上好的木料啊!”
“敵襲!”
就在守將還在想著自己能入土為安時,北疆軍發動了攻勢。
守將起身,“都起來!”
疲憊的守軍將士扶著城頭緩緩起身,拿著兵器的手看著格外的虛弱。挪
這一波,守軍堅持了大半個時辰,隨後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