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投石機的轟擊之下鬆城的城頭垮塌了一段。隨即,敢死營蜂擁而上。
「降了!」
守將棄刀跪地但依舊被殺紅眼的敢死營軍士一刀斬殺。「殿下有令,不得殺俘!」
秦王的軍令及時趕到,止住了一場失控的殺戮。但秦王還是發現了些苗頭。
「從起兵討逆以來,敢死營每戰必然在前,死傷慘重。每日都直麵死亡的威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秦王說道:「讓敢死營歇息。」
如此,金州便由純正的北疆軍來攻打。「可有信心?」秦王問道。
裴儉說道:「殿下放心!」「那,孤就拭目以待了。」
和朝中的臣子拉幫結派一樣,軍中也分為幾股勢力。
比如說純正的北疆軍就和敢死營那些北遼人尿不到一個壺裏。
命令下達,趙永對麾下說道:「此戰定然要讓殿下看到我北疆軍並非隻有敢死營悍不畏死。」
「韓相,鬆城失陷。」
這個消息並未出乎韓壁的預料。
「鬆城守不住。」韓壁說道:「要緊的是金州。常興大氣,想來能與黃彰聯手禦敵,老夫此刻最擔心的是······」
韓壁看著汴京方向。
他離開汴京後,朝堂上變成了保守派的天下。彭靖等人可會借此清算新政殘餘?應該不會吧!
韓壁安慰著自己,畢竟這是國戰,再蠢的人也該收斂些。
·.···
「這十餘人明日就彈劾!」
值房裏,彭靖指著案幾上的名冊說道。
方崇坐在邊上,冷笑道:「孫石隱退後,我等本想把新政儘數連根拔起,可韓壁卻會撒潑,以至於還殘留幾等害民之策。此次,定然要斬草除根!」
第二日上午,有禦史當朝彈劾十餘官員······年胥靜靜的看著彭靖二人
。
二人垂眸看著手中的笏板。君臣之間。
默然!
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著皇帝的抉擇。
是選擇依靠保守派,把新政徹底連根拔起,還是選擇站在韓壁這邊。這是個問題。
能決定南周後續走勢的大問題。年胥的眸色複雜到了極致,開口。「一切,等大戰後再說!」
壓下!這是帝王的智慧。
他若是選擇反對,在少了韓壁的情況下,臣子的力量第一次能徹底壓製帝王。所以,他選擇了拖延。
隨後各自散去。
回到值房後,方崇一腳踹開地上的席子,說道:「陛下這是何意?後悔了?可當初我等驅逐孫石時他可是默許了。此刻卻又裝作不舍的模樣,這要給誰看?」
「好了!」
彭靖蹙眉道:「那是陛下!」
「可若是任由新政餘黨在朝中,這天下何時才能太平?」方崇坐下,一拍案幾,「老夫看,陛下這是想牽製咱們。」
「帝王心術罷了。」彭靖說道:「大唐那邊,李泌玩這個得心應手。陛下,還嫩了些!」
「韓壁出外,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方崇身體前驅,「老彭,一旦等韓壁歸來,再想動手就晚了!」
「不晚!」
彭靖看看幾個小吏,隨即他們告退。
等小吏們走後,彭靖才說道:「你覺著韓壁可是秦王的對手?」方崇很認真的想了想,「老夫覺著,難。」
「那麽,此戰最多的一種可能便是韓壁不敵秦王,引軍過穎水,以穎
水為防線禦敵。這,可是形同於戰敗。」
「老彭你的意思······到時候再彈劾這條老狗,順勢把他的黨羽儘數卷進來。嘶!」方崇倒吸一口涼氣,「如此,不但能把新政餘黨一網打儘,還能把與韓壁交好的官員們儘數掃進來。如此,朝堂之上,誰還能與咱們爭鋒?老彭,好手段!」
「一切,隻是為了大周!」彭靖正色道。
「是啊!」方崇微笑道:「新政把天下弄的亂糟糟的,若非我輩君子出馬,大周早已崩亂了。」彭靖淡淡的道:「這一切,隻是為了···.··」
「眾正盈朝!」「對,眾正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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