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明晃晃的在告訴太子:這些女人交換梁氏,夠不夠?貴妃徹底慌了。
太子也是如此。
隨即,太子去請見李泌。
貴妃在寢宮中寫了絕筆書,案幾上還擺放著一匹白綾。她發誓寧死不從。
太子回來了。跪在她的身前。
「你若是不從,孤必然難逃一死!」那一刻,貴妃覺得天塌了。
她想死。
可太子卻苦笑道:「阿耶下手狠辣,須知,你還有親人。」貴妃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
這個她眼中的良人,竟然用自己親人的生死來脅迫自己去從了李泌。太子低著頭。
貴妃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心死了。
她麻木的去了後宮之中。
那一夜,她笑的很是嫵媚,令李泌歡喜不已。從此,她就成了貴妃。
但,從此,世間男人在她的眼中,便是畜生!不!
是畜生不如!貴妃越走越快。「阿妹!」
宿醉剛醒的梁靖來了,看著頗為憔悴。「我剛進宮求見了陛下!」
「哦!」貴妃心想,你這是想把我獻給皇帝嗎?
「我當初好歹也和偽帝相處了一陣子,便把自己所知的告之了陛下。陛下頗為欣慰。還問了你的境況。我說······你最近身子不好,想出遠門去散心!」
梁靖揉揉難受的腹部,「為兄如今沒了權力,不能為你做些什麽。不過,卻能為你遮蔽風雨。去吧!出門轉轉,一兩年後再回來。等你歸來時,物是人非,大家都忘記了當年事。」
貴妃回身,眼中有些淚水。
「哭什麽呢!」梁靖最怕女人哭。貴妃說道:「阿兄,你帶我入宮!」「去作甚?」
「我知曉老狗許多心思······」
······
再度相見,一個是帝王,一個是普通女子。「見過陛下。」
「坐。」
皇帝在偏殿見的貴妃。秦澤也在。
「聽聞,你知曉些偽帝的心思?」皇帝問道。「是!」
「一個人遇到
事會如何想,唯有多年的枕邊人才知曉的最清楚,朕想過問你,可仔細想來,卻覺著不妥。」
皇帝接過秦澤遞來的茶水,說道:「讓一個女人親口說出自己男人的隱私,不地道。故而朕並未令人去問你。沒想到你卻主動來了。還是那句話,你可選擇不說。」
貴妃心中一震,「陛下,奴·····」
皇帝微笑道:「就算是沒有這些,朕依舊能率軍破了蜀地,拿獲偽帝父子。」貴妃感受到了和李泌截然不同的氣息。
自信,還有些霸道。
最後,她覺得更像是睥睨。還有些輕蔑之意。「奴願意說。」
貴妃開口,「老狗······李泌看似威嚴,實則最是怯弱,早些年行事果決,可漸漸的,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邊上有人在記錄。
皇帝眯眼聽著,屈指輕輕叩擊著案幾。呂呂呂!
這聲音伴隨著貴妃的聲音,竟然格外悅耳。
「······他厭惡武人,常說武人跋扈,若非可以,他定然要效仿南周帝王,以文製武。」
「他躲在梨園中,不隻是在享樂,更是······他不喜被人窺探,哪怕是臣子。可宮中少不了各家的眼線。於是他便打造了梨園。梨園中服侍的人都被仔細甄別過,身家清白······」
皇帝打斷了她的話,「人活到了這等境地,就算是做了帝王,有意思嗎?」貴妃抬頭,紅唇輕啟,「奴覺著,能讓李泌覺著自己在活著的,唯有權力。「朕知曉了。」
皇帝看著貴妃。眼前的女人說起來也是可憐,一身周轉於偽帝父子之間,還
眼睜睜的看著偽帝弄死了自己的前夫······那種滋味,大概唯有她自己能體會。
「陛下!」貴妃突然問道:「陛下可是要準備出兵蜀地嗎?」皇帝並未遮掩自己的意圖,最近幾日開始頻頻召見大將們。
「時機差不多了。」皇帝點頭「早些拿下蜀地,天下一統,如此,許多事才好施為。」貴妃起身,「奴有個不情之請。」
「說!」皇帝眯著眼,有些不悅。
「若是能拿獲偽帝,能否請陛下令人帶去奴的一句話?」
貴妃咬著紅唇,見皇帝看向自己的眼中並無欲望,心中不禁感慨,這世間,終究是有偉男子。「可以,要帶什麽話?」
「老狗,看到你不得好死,我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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