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男子笑著。
馬宏忠拿著酒杯就不想喝,但在父親的注視下,憋氣喝了一點,趕緊一口湯順下去。
“陛下一路打進蜀地,到了桐城後,陛下披甲親自蟻附攻城……”
“呀!”馬宏忠喝了一杯酒,“陛下竟然親自攻城?”
“是我相熟的師兄來信說的,陛下親自攻城,一下就擊潰了守軍。好些人歡呼萬歲……”
“果然是馬背上得的江山。”馬宏忠此刻覺得自己當初選擇順從皇帝是對的,然後想起這些都是兒子的功勞,難免目光慈愛了些,又給兒子倒了一杯酒,看他苦著臉,笑道:“男兒要能吃苦!”
“陛下一路殺到了偽帝的行宮前,前北疆節度使黃春輝就堵在大門外……”
“黃春輝對陛下有提攜之恩,這一下,算是苦儘甘來了。”馬宏忠有些豔羨的道。
“阿耶,說來你都不信,陛下站在宮門外,喊了一聲開門,守軍儘數降了。”
“嘖!這是威嚴所致。”
“偽帝父子在殿內負隅頑抗,陛下一進去,就直奔那個誰……李元。”
“太上皇……呸!是李元!”馬宏忠呸了一下。
“那李元高喊什麽……朕是背叛了阿兄,可朕做了帝王,阿兄卻做了鬼,也不見上天責罰。就在這個時候,陛下拔刀……”
“好!”男子也不管生意了……實際上當下就馬宏忠父子兩個客戶,就蹲在邊上聽,隨手拿著火鉗撥弄炭火。
炭火炸裂出一串火星,照亮了馬溪那年輕的臉龐,“李元沒想到陛下要親自動手,嚇壞了,喊朕是你的叔父啊!朕願贖罪。陛下問他,你向誰贖罪?李元說,阿兄。陛下卻說,錯了,你該向天下蒼生贖罪。隨後一刀便把李元梟首!”
“痛快!”
馬宏忠聽的熱血沸騰,舉杯就乾。
“快意恩仇啊!”男子激動之下,差點用火鉗把陶罐給掀翻了。
“哎!對了,你那師兄是如何知曉的?”馬宏忠閃避了一下飛濺起來的火星,問道。
“師兄當時就在陛下身後,提防偽帝身邊人出手。”
“是了,偽帝身邊據聞好手頗多,為何沒人出手阻攔?”馬宏忠很是好奇。
“此事說來匪夷所思,師兄第一封信中提及此事時頗為含湖,回師路上的第二封信中才說清楚。就在陛下準備動手時,鏡台趙三福突然出手,竟然是殺了偽帝的侍衛。”
“嘖!偽帝養的狗反目了。”
“偽帝身邊的韓石頭據聞修為也頗為了得,可就在偽帝呼救時,韓石頭卻倒戈一擊,控製住了偽帝。”
“咦!那韓石頭號稱天下對偽帝最為忠心啊!”
馬宏忠訝然,“為何?”
“不知,不過師兄說,看著韓石頭和陛下應當是舊識。”
“這是眾叛親離,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啊!”馬宏忠感慨的道。
“阿耶別喝了。”馬溪一把搶過酒壺,搖晃了一下,發現裏麵早就沒了酒水。
馬宏忠得意起身,“家中的田地賣了大半,剩下的一些為父準備雇傭些人來耕種,不為牟利,隻為家中嚼用。
可家中總不能坐吃山空,為父此來便是想和人合夥做生意。本想弄個五萬錢,沒想到陛下攻打蜀地這般順遂,可見人心思安。人心一思安,這個天下就離大治不遠了。如此,正是做生意的好機會。走。”
“去哪?”
“進城!”
“阿耶你不回家嗎?”
“你這一番話令為父尋到了商機,五萬錢哪裏夠,十五萬!”
“阿耶你不怕虧掉家底啊!”
“陛下攻打蜀地若是艱難,這天下就還得亂一陣子。可此次討伐偽帝卻一路順暢,可見人心向背。大郎,盛世就要來了,你好生讀書,為父好好做生意,給你積攢家底……”
父子二人再度進了長安城,一起進去的還有幾個信使。
信使一路進了皇城,求見劉擎。
“劉相,陛下的手書。”
劉擎接過皇帝的手書,認真看了一遍,抬頭道:“陛下說了,大朝會之前應當能趕回來,令我等準備。”
太子那邊也得了消息,隨即召重臣們議事。
“阿耶距離長安不到兩百裏,阿耶交代,大朝會如常。不過,今年的大朝會阿耶說了,要多個人。”
“敢問殿下,多了誰?”
“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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