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商見曜重複起這個略顯怪異的名詞,好奇發問道,“這詞語來源於哪裏?”
熊鳴微不可見地撇了下嘴道:
“據說是舊世界新生或者葬禮儀式的某個環節。
“這是我主司命執掌的領域。”
商見曜似乎覺得這很有趣,連忙追問道:
“除了‘頭七’,還有什麽?
“哪些是空著的?等我成為了聖師,就可以給自己選一個。”
“誌向不小嘛,不錯,這才是我們新人類該有的氣魄。”熊鳴輕輕頷首,表示了自己的認同。
他仿佛早已思考過這個問題,木雕般的眼珠略微放光:
“目前已知的有‘滿月’、‘百日’、‘入殮’、‘守靈’、‘出殯’、‘五七’、‘哭喪’……
“其中,‘入殮’、‘哭喪’、‘百日’、‘出殯’還空著,你可以考慮這四個之一,也可以想辦法把其他聖師的稱號奪過來。”
商見曜認真地和熊鳴討論了下哪個名號更好聽,然後才問道:
“頭七聖師是哪個部門的?”
熊鳴用那似乎無法轉動的眼珠看了商見曜幾秒,低笑了一聲道: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問守靈聖師。
“我不應該也不能越俎代庖。”
守靈聖師……商見曜沒有發出聲音地記下了這個名字。
這應該就是幾位聖師裏最為神秘的那位。
“那我回去再問。”商見曜沒有強求。
他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狀似隨意地又問道:
“沈度是怎麽死的?
“誰讓他得了‘無心病’,或者說,看起來像‘無心病’?”
“沈度是誰?”熊鳴皺眉反問。
“啊……那沒事了。”商見曜露出了笑容。
熊鳴想了想:
“目前我沒見過哪個覺醒者的能力是讓別人成為‘無心者’,看起來像的也沒有。”
商見曜點了下頭,沒耽擱時間地說道:
“我該走了。”
他這是擔心問的越多越露馬腳,讓“推理小醜”的效果被破壞。
這麽近的距離下,“心臟驟停”可是能直接要人命的。
而且,他也拿到了最關鍵的情報,沒必要再逗留。
身穿黑色呢製上衣的熊鳴笑著抬手,揮了一下:
“再見。”
“再見。”商見曜笑的陽光而燦爛,手掌揮舞的熱情而用力。
告別熊鳴,他進入相應電梯,刷卡摁亮了“647”這個數字。
…………
因為這才第二輪訓練膽量,所以蔣白棉依舊自虐式地躲在隔壁的隔壁,一有什麽不對,立刻就會出現,安撫組員。
不過,現在還沒到8點,距離熄燈還早,蔣白棉頗為放鬆地靠躺在一張沙發上,翻看著提前拿過來的資料。
“我這個人啊,就是太愛操心。”看見商見曜進來,蔣白棉大聲嘟囔了一句。
她旋即收起隨意擺放的雙腿,坐得端端正正:
“怎麽樣?有收獲嗎?”
她知道商見曜今晚會去找熊鳴交朋友。
這也是她今晚留在647層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這樣,萬一商見曜拿到了重要、關鍵且緊急的情報,沒法第一時間提交。
有的時候,時機稍縱即逝。
“他承認了自己是殺死王亞飛的人。”商見曜先說了重點。
然後,他坐到沙發對麵的椅子上,將熊鳴的話語儘可能完整地重複了一遍。
蔣白棉原本聽得一臉嚴肅,可“頭七聖師”這四個字就像有某種魔力,瞬間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讓她難以遏製地笑出了聲音:
“哈哈,你們教團,哈哈,取名真是天才!
“我在舊世界一些書上有看過葬禮的描述,誰知道竟然有人拿其中的環節做自己的稱號,哈哈,太逗了,哈哈,你不覺得這充滿違和感嗎?”
笑了一陣,蔣白棉捂著肚子,“正經”說道:
“熊鳴對葬禮了解的還是不夠多啊,我覺得有一個稱號,你肯定會喜歡。
“唱靈聖師,專門為葬禮唱經文。”
商見曜專注聽完,搖了搖頭:
“組長,這是很嚴肅的事情。”
這個瞬間,蔣白棉仿佛又有了雙方拿錯劇本的感覺。
“啊?你說什麽?”她習慣性摸了下耳朵,“嗯,這件事情牽涉兩條人命,我們不能偏離重點。”
商見曜認真回應道:
“取稱號是很嚴肅的。”
“……”蔣白棉猛地吸了口氣,上上下下打量了商見曜好幾眼,仿佛在尋找該於哪個地方動手。
隔了幾秒,她吐出濁氣,正色說道:
“既然熊鳴已經承認,我們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而且,他明顯不願意透露背後聖師的真實身份,那我們還是儘快把事情上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