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長途跋涉食物單調的折磨後,這樣一餐足以撫平他的心靈。
蔣白棉笑了笑,幅度不大地側頭看了眼白晨。
見這位戴著灰撲撲圍巾的組員也在大口吃著,表情裏透出了淡淡的滿足,蔣白棉在心裏笑了一聲:
“看來不用幫她吃了……”
“舊調小組”四人對“雜燴”的讚美,讓費林頗為開心,覺得果然是朋友。
等到吃完晚飯,蔣白棉環顧了一圈,見房車裏麵已沒什麽人,遂開口問道:
“團長,最近有沒有誰找你們留意一些人的下落和行蹤?”
正在衝刷洗碗的費林抬頭望了過來,低笑一聲道:
“比如說,你們這樣的?”
蔣白棉完全沒有被戳破掩飾的不自在,笑吟吟回答道:
“是啊。
“我們這樣的人都相信朋友不會出賣我們。”
“朋友可能會,隻取決於加不加錢。”費林正色道,“但兄弟不會。”
說話間,他抬起了右臂。
而商見曜完全不嫌棄他手掌濕漉漉的,啪的一聲和他完成了擊掌。
做好“儀式”,費林才對蔣白棉道:
“暫時沒有類似的事情,尋人倒是有,但特征和你們完全不符。
“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無根的人’走南闖北,很多成員都會順便兼職遺跡獵人。他們如果要找誰,肯定會發動整個商團的人幫忙,我不可能不知道。”
“這就好。”蔣白棉笑了起來。
她轉而問道:
“團長,那你最近有沒有碰到過比較奇怪的宗教組織?”
費林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有。”
蔣白棉和白晨對視了一眼後追問道:
“是哪個教派?叫什麽?”
“叫‘神聖之眼’,崇拜的是掌管七月的執歲‘雙日’。”費林未做隱瞞,“他們現在還在營地裏傳教呢。”
七月的執歲……雙日……蔣白棉略感疑惑道:
“團長,你就任由他們傳教?”
費林嚴肅說道:
“那我肯定不是什麽都沒有做。
“我還幫忙召集人員,提供場地,準備食物……”
見蔣白棉等人漸漸有些迷糊,這位商團團長笑了起來:
“因為我就是這個教派的主祭啊!
“商團裏最靠近執歲的那個。”
蔣白棉先是一愣,旋即笑道:
“我還以為你連這種生意都做。”
“對對對。”商見曜表示這也是自己的想法。
白晨則略感疑惑地問道:
“我聽說你們並沒有信仰哪位執歲啊?”
“怎麽可能?”費林反駁道,“我們是哪位執歲都信!”
他笑了笑,補充解釋道:
“作為一個需要走南闖北,和大大小小各種勢力打交道的商團,那肯定得到哪山唱哪歌,不能太極端,這是交不到朋友的,所以,隻要有人傳教,我們多少都會信一點。
“如果不是‘神聖之眼’不準我兼職,我現在可能掛的有十幾個教派的頭銜,什麽‘拂曉晨星’的‘守夢人’、‘榮耀天平’的主教、‘水晶意識教’的‘六識者……隻要生意對象有信仰,我就可以是他的同教兄弟。”
龍悅紅聽得簡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人:
這也太隨便了吧?
這時,商見曜一臉向往地問道:
“哪家的聖餐最好吃?”
“我覺得是‘榮耀天平’,他們的炸雞翅是一絕,不過,這個純粹看個人口味。”嘴邊一圈花白胡須的費林和商見曜交流起了心得體會。
看到這一幕,蔣白棉深度懷疑即使商見曜不用覺醒者能力,應該也可以和費林成為好朋友。
討論了幾句聖餐,費林轉而說道:
“這麽多教派裏麵,‘神聖之眼’的教義是最適合我們的,也最能打動我,所以我就勉勉強強入了個教,哎,從此就不自由了。”
他隨即“嗯”了一聲:
“我們明天中午有個彌撒,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來旁觀一下,就在這裏。”
見商見曜躍躍欲試,蔣白棉有點猶豫,費林笑著說道:
“我們不強迫人信仰,全憑自願。我們營地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都還不信仰‘雙日’呢。
“當然,要是你們想假模假樣信一信,我也無所謂。”
“好。”蔣白棉答應了下來。
又聊了一陣,他們告辭離開,準備返回吉普車處。
走到房車門口時,蔣白棉忽然轉身,好奇問了一句:
“團長,我還沒問你們商團叫什麽名字。”
窗外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律動間,費林沉默了一下道:
“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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