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營地,“05”號房間內。
蔣白棉坐在自己的床邊,看著商見曜道
“怎麽樣?最近對疾病有更多的了解了嗎?”
商見曜放下手中的書籍,認真說道
“我發現大部分疾病來自外來的感染,隻要做好防護,嚴格按照流程去做,基本上就不會生病了。”
“這個認知沒問題。”蔣白棉評價了一句。
商見曜向來有行動力,當即躺平到床上,抬手捏了下兩側太陽穴。
…………
泛著微光的“起源之海”內,他按照之前的策略,使用“推理小醜”,讓自己產生了“我就是‘盤古生物’”的認知,然後爬上了疾病島嶼。
那一個個披著白色床單的身影如約冒出,呈現鋪天蓋地的架勢。
商見曜微笑看著它們,讓自己分裂成了無數道身影,就像“盤古生物”由無數員工組成一樣。
這些身影一部分大量聚集,衍變成了設施齊全的醫院,裏麵劃分出了消殺區、病人區等不同地方,嚴格執行著控製感染的措施。
剩下的商見曜們各司其職,有的戴著商見曜口罩,創造局部的人數優勢,將披著白床單的可怕身影一一撲倒,綁到了商見曜擔架上,有的抬著商見曜擔架,飛快進入商見曜醫院,按照流程,把披白床單的身影送入了病區,有的化身商見曜醫生,使用商見曜消毒液,戴上商見曜口罩、商見曜護目鏡和商見曜防護服,與商見曜護士一起通過消殺區,利用商見曜注射液,治療起病人。
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有商見曜消毒液、商見曜口罩、商見曜醫用酒精、商見曜防護服等事物被消耗掉,但商見曜醫生、商見曜護士都保持著健康,沒誰生病。
這就讓商見曜群體的減員情況好轉了不少,讓一個又一個披白床單的身影得到了成功的“治療”,消散在了病床上。
第一次,商見曜們占據了上風。
經過長久的對抗,那些披著白床單的身影越來越少,到了最後,島嶼上隻剩下商見曜們。
商見曜醫生們和商見曜護士們見狀,緩慢吐了口氣,坐到了商見曜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感覺到了強烈的疲憊。
這種疲憊讓他們的身體變得非常虛弱,仿佛有莫名的事物在滋長。
商見曜醫生們和商見曜護士們抬起腦袋,打量起彼此,發現對方身上的白大褂、白衣服不知什麽時候已變成了白床單。
這種白色的床單很大,將他們籠罩在了裏麵,隻剩一片陰影。
疾病再次來襲。
…………
商見曜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喘了兩口氣。
“怎麽樣?”蔣白棉坐在自己床頭問道。
她腰部靠的是疊起來的被子,腦後則是豎著的枕頭。
商見曜眼眸隱有點發亮地說道
“快要贏了!”
“哦?”蔣白棉用語氣表達了疑問。
商見曜詳細“解釋”道
“我們已經控製住了感染,把它們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了。
“隻是最後,快結束的時候,我們莫名其妙又生病了。”
“停停停!”蔣白棉連忙阻止道,“回到現實,就別用‘我們’來形容自己了,這會讓你的病情加重。心靈世界內,你再怎麽分裂,出來始終還是隻有一個身體。”
“是啊,要是現實有多個身體就好了。”商見曜表示讚同。
“……”蔣白棉機智地沒糾纏這個話題,免得加深商見曜在這方麵的認知,她轉而問道,“你最後生病前有什麽感覺?”
商見曜回應道
“很累,很疲憊,很虛弱。”
蔣白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疾病不隻是來自感染,還有可能是本身的某些器質性病變或者細胞分裂中的惡性突變。
“這與遺傳、精神狀態、身體情況、作息習慣等因素都存在一定的關聯,不是說防好了感染,就絕對不會生病。”
商見曜“嗯”了一聲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他這段時間的書沒有白看。
“你要是不這麽認為就好了。”蔣白棉反而歎了口氣,“心靈世界內的恐懼更多是與你自身的認知有關,如果你潛意識裏就認為疾病隻來自感染,現在說不定已經戰勝那些白床單,闖過這座‘島嶼’了。”
商見曜眼睛一亮
“我可以試試讓自己不這麽認為。”
蔣白棉好笑說道
“目前看應該是不行的,你的‘推理小醜’隻誤導表層認知,讓人不自覺忽略某些記憶,腦補一些情況,並不實際操縱記憶內容,也就不影響相應的潛意識,而‘起源之海’內不同的島嶼應該是你記憶和潛意識的不同映射,你再怎麽欺騙自己,它們都會按照你知道的實際情況呈現。”
說到這裏,蔣白棉思索著說道
“就是不知道真‘神父’的篡改記憶或者公司內部那個覺醒者的刪除記憶能不能在這方麵發揮作用。嗯,缺少足夠的事例和實踐,我沒法判斷他們的能力究竟是真真正正地改變了記憶內容,還是某種更具長期性的誤導。”
商見曜聽著聽著,拿出紙和筆,刷刷書寫了起來。
“你在寫什麽?”蔣白棉翻身下床,湊了過去。
她看清楚紙上內容時,商見曜已經寫好了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