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了新的世界!”
“這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而且,新的世界又代表什麽,在哪裏?”蔣白棉沒有盲目否定商見曜的猜測,隻是提出了更多的問題。
“不知道。”商見曜相當誠實。
蔣白棉又翻腕看了眼表:
“回去再討論,繼續。”
她和商見曜很快檢查完了棺材內的情況,沒發現更多的線索。
他們抓緊最後的時間,快速把神廟左右回廊過了一遍,結果,這裏連灰塵都幾乎看不到。
“差不多了,該退出去了。”回到停放棺材的地方後,蔣白棉理智地做出決斷。
商見曜似乎有點不舍,但還是選擇了聽從組長的命令。
蔣白棉最後看了眼棺材內沉睡的閻虎,目光從他緊閉的雙眼、皮包骨頭的臉龐、略微發黃的白色麻衣掃過,落到了他右腕處的樹枝手環上。
蔣白棉猜測這應該也是一件可以產生奇妙效果的物品,但魚人覺醒者最後的異變讓她不敢貿然嚐試。
鬼知道閻虎遺留的東西是不是都有類似的後門或者說“病毒”!
“呼……”她吐了口氣,壓住內心的貪婪情緒,轉過身體,不再回頭地走向神廟外麵。
這種高危事物還是留給後續可能到來的警惕教派人員或者公司專門處理類似事務的小組比較好。
商見曜沒急著跟隨她,收起電筒,斜跨一步,用戴著橡膠手套的雙手將棺材板扶了起來,蓋了上去。
做完這件事情,他立在已經看不到沉睡“神靈”的棺材前,莊重地鞠躬三次。
本來已決定不再回頭的蔣白棉站在天井內,無語地看著這一幕。
“他還沒死……”蔣白棉歎了口氣道。
“這樣更暖和,也不會被蟲子騷擾。”商見曜給出了自己的理由,然後,他放下了殿堂入口處的白色帷幕。
蔣白棉“嗬”了一聲:
“那你鞠了鬼的躬?”
“禮貌。”商見曜如實回答。
兩人互成犄角地出了神廟後,商見曜又轉過身,輕手輕腳地將漆黑的大門關了起來。
“真有禮貌啊。”蔣白棉語意不明地評價了一句。
她接著說道:
“趁還有時間,我們去別的房屋內搜查一下,看能找到什麽線索。”
就遠不如就近,他們直接在神廟外麵這條巷子內開門入屋,做起簡單調查。
可惜,這裏似乎已經被魚人們篩過,沒留下什麽與文字有關的事物。
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不少地方有打鬥的痕跡,印著已經發黑的血汙。
“看來真是遭受了‘無心者’的襲擊,最終沒人幸存……”蔣白棉結合魚人俘虜提供的情報,做出判斷。
當鎮裏“無心病”大爆發後,剩餘的人類就成為了“無心者”們的獵物。
因為時間關係,商見曜和蔣白棉沒逗留太久,出了巷內房屋,往停放自行車的地方趕去。
快到巷子口的時候,蔣白棉回頭望了眼自己刻意沒關上的那些門,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又是誰給他們關的門?”
入戶獵殺的“無心者”應該沒有殘留隨手關門的本能。
“全自動。”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他話音剛落,就指著巷外,欣喜說道:
“自行車還在。”
“你還真以為它們會被偷啊?”蔣白棉聲音漸低,側頭望向了湖心島中間的那座山。
那裏也許還存活著一些“無心者”,他們說不定真會騎自行車。
沒再耽擱,蔣白棉和商見曜騎上自行車,原路出了這個集鎮。
此時,冬日的傍晚已悄然來臨,天空黯淡了不少。
騎行了一段距離後,蔣白棉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神廟所在的集鎮。
這座充滿舊世界古代風韻的鎮子在逐漸暗下來的環境中,寂靜無聲,沒有半點生氣。
不知為什麽,蔣白棉突然想到了水圍鎮的傍晚:
大量鎮民從後方農田和野外樹林內歸來,在有諸多“違章建築”的廣場上,相繼生起爐子,煮熬食物,放了學的孩子們有的跑來跑去,彼此追逐,有的期待地望著自家燉鍋……
…………
不知過了多久,重新歸於沉寂的鎮子內,神廟所在的巷子中。
嗚的狂風呼嘯而過,敞開的幾扇大門哐當哐當地相繼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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