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的聲音裏,因車輛撞擊和之前槍聲略有點驚恐的行人們忽然感覺下腹一陣鼓脹。
他們下意識縮了縮身體,或環顧四周,尋找可以撒尿的地方,或默默計算還有多久能夠到家。
作為最初城的居民,偶爾的槍擊和車禍還不足以讓他們當場嚇尿,隻能催促他們儘快脫離現場。
——紅巨狼區相對還好,青橄欖區不說每天都有槍擊事件,隔三差五肯定都會上演。
那台棕色越野調整好了方向,靠近了“舊調小組”那台寶石藍色吉普。
後排還活著的一名乘客和開車的司機同樣忍不住夾了夾雙腿,對抗突如其來的尿急。
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槍手,早就過了麵對敵人麵對戰鬥會口乾舌燥尿急喘息的階段,不明白現在為什麽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見識過覺醒者強大的他們隻能將此歸類於某種特殊的、自身無法發現的能力上。
短暫的尿急還無法擊敗身體素質相對不錯的他們,不至於讓他們立刻放棄攻擊,帶上槍支,推開車門,去附近電線杆、行道樹下解決問題。
他們憋著尿,一個放緩了車速,將手槍伸出了駕駛座窗口,瞄準已然洞開的吉普副駕車窗,一個拿起了死去同伴的火箭筒,從上方橫過屍體,試圖鎖定“舊調小組”那台車。
而此時此刻,蔣白棉、商見曜等人都靠著椅背沉睡,做著漫無邊際沒實際意義的夢。
“噓……噓……噓……”
小音箱播放的童謠裏,噓聲越來越清晰。
周圍的行人加快了腳步,各奔目的地,兩名襲擊者夾緊了腿,穩住了身體,完成了瞄準。
就在這個時候,蔣白棉突然睜開了眼睛,左手一抬,往敵人位置連續開了幾槍。
她醒了!
她擺脫了那名“心靈走廊”覺醒者施加的強製入睡狀態!
與此同時,後排的商見曜也彈了起來,眼眸變得幽暗而深邃。
他也醒了!
他們是被尿憋醒的。
蔣白棉讓商見曜播放音樂,可不是為了用小衝的噓聲影響近距離的襲擊者和潛藏的那位“心靈走廊”覺醒者,而是為了讓自己等人在現實中進入尿急的狀態。
當這種狀態越來越強烈,就能通過相應的生理刺激,讓他們從正常無法自行掙脫的睡夢中醒過來。
有的時候,能力帶來的負麵狀態,未必是壞事。
這得分場合分情況。
本來能在蔣白棉開槍的同時完成襲擊的兩名敵人僵在了那裏。
他們發現自己的手指不聽使喚了,不會扣動扳機了。
“雙手動作缺失”!
砰砰砰!
蔣白棉的“冰苔”完成了連續的射擊。
但因為她是一醒來,未做瞄準就往匆忙觀察到的敵人方向開槍,所以準度並不高,隻是打得那台棕色越野表麵火星四濺,彈坑浮現。
兩名襲擊者在無法還擊的情況下,相繼縮回了身體,躲避這一波攻擊。
蔣白棉見狀,放下手槍,抬起了“死神”單兵作戰火箭筒。
她隻用左手就完成了架設和瞄準,即將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她和商見曜又閉上了眼睛。
他們又睡著了!
童謠裏的噓聲依舊,兩人很快又醒了過來,和龍悅紅、白晨、朱塞佩一起。
轟隆!
蔣白棉條件反射地扣動了扳機,一枚火箭彈飛出,穿過那台棕色越野原本所在的位置,落在了更遠一點的地方,製造出猛烈的爆炸。
還好,路上的行人和別的司機都因為尿急遠離了這片區域,各自尋找解決的地方。
而那台棕色越野則是抓住蔣白棉他們睡著的空隙,往前又開了一段距離。
蔣白棉知道最危險的是藏於暗中的“心靈走廊”層次覺醒者,當機立斷對白晨道:
“加快車速,但不能飆起來。”
那樣的話,白晨如果再次被強製入睡,“舊調小組”就危險了。
——即使她因為尿急隻是稍微打了一個盹,高速行駛的車輛也很可能失控,到時候,吉普就算加裝了厚厚的鋼板,也不一定能保全裏麵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