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喉嚨道:
“老格,設備都準備好了嗎?”
“可以修複和提取數據了。”格納瓦指了指負在身後的戰術背包。
蔣白棉隨即拿出來自鋼鐵廠廢墟的那兩台手機,遞給了格納瓦:
“現在就開始吧。”
格納瓦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等到第二天上午,他拿著打印好的文件,給出了收獲:
“這兩台手機開始存儲數據是舊世界毀滅前兩年,但有導入一些老照片。
“這些照片隻修複了幾張,都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其餘數據裏隻提取出了幾個反複出現的詞語,它們分別是:
“仁惠醫院、港灣家園、房租、進度……”
仁惠醫院……範文思和李錦龍那個成為植物人的兒子以誌願者身份參與新型治療的地方?蔣白棉若有所思地追問道:
“沒提具體地點嗎?類似名字的醫院和小區在舊世界很多城市都有。”
“已物理性損壞,沒法恢複。”格納瓦對此表示遺憾。
白晨抓住了另一個細節:
“兩台手機是同一時間開始存儲數據的嗎?”
“是的。”格納瓦給出肯定的答複。
“範文思和李錦龍怎麽會非常突然地同時更換了新手機?”白晨想表達的是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麽潛藏的原因。
而這有可能是線索。
“給自己愛人買禮物的時候順手給自己買一份不是很正常嗎?”重視感情的商見曜覺得這沒什麽不好理解的。
緊接著,誠實的他反駁道:
“很明顯是兒子被撞成植物人後,他們得到了一大筆賠償。”
“時間不吻合,中間起碼差了一年。”龍悅紅搖頭否定。
雖然他們還無從確定範文思、李錦龍的兒子是什麽時候出車禍,被撞成植物人的,但從病曆上“幾年”這個詞語判斷,應該是舊世界毀滅前三年及以上,而範文思、李錦龍同時換手機是舊世界毀滅前兩年。
誠實的商見曜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收到賠償的前麵那一兩年,他們不敢消費,省吃儉用,把錢都花在了兒子康複上,等到發現他真的醒不過來,不得不嚐試免費的新型治療後,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已接近完全壞掉。”
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合理到蔣白棉、龍悅紅和白晨都沉默了下去。
格納瓦左右各看了一眼,決定跟著沉默。
隔了好一陣,蔣白棉歎了口氣道:
“如果仁惠醫院是範文思、李錦龍的兒子接受新型治療的地方,那港灣家園大概率是他們租住的小區,這從‘房租’這個詞語可以得到側麵證實。
“你們想想,你們兒子,呃,你們都還沒有兒子,總之,你們親人被送到某個醫院接受新型治療後,你們會不會就近租房,定期探望?”
“會!”雖然沒有兒子,但格納瓦有過女兒,回答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龍悅紅想象了一下那樣的場景:
“可為什麽範文思和李錦龍又回到鋼鐵廠了?”
話音剛落,龍悅紅自己想到了一個解釋:
發現新型治療似乎也沒什麽效果後,他們的希望被徹底打碎了……
蔣白棉搖了搖頭:
“舊世界毀滅是在春節前不久,範文思、李錦龍回老家看親戚很正常。”
“確實。”作為灰土人,龍悅紅很理解。
又交流了一陣,蔣白棉吩咐格納瓦收起那兩台手機,轉而說道:
“既然這裏麵沒有鐵山市廢墟的相關情報,那我們就暫時不管。
“現在,我們去拜訪一下那支疑似來自‘救世軍’的隊伍。”
“為什麽?”龍悅紅不解問道。
蔣白棉笑了起來:
“對舊世界毀滅原因,對佛門五大聖地的調查,不是獨屬於一個團隊一個勢力的特權。
“我們為什麽不能找他們聊聊,交換一下情報?
“這又不會給我們給公司帶來什麽損害。”
見龍悅紅、白晨還是有些不明白,蔣白棉進一步解釋道:
“這就和舊世界的理論物理研究一樣,成果是全人類的,藏著掖著的價值比不過互相之間的交流、討論、爭執和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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