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商見曜都很有行動力,說到就做,迅速翻出了那張諸天執歲庇佑圖,在上麵八個圖案旁添加了臉孔是鏡子的雕像。
蔣白棉無奈看著,隻勸了一句:
“隻有三個小時可以休息,你別耽擱了人家小紅養精蓄銳。”
商見曜頭也不抬,一邊右手握筆,刷刷畫著,一邊舉起左掌,做了個“好”的手勢。
在沒精度和還原度兩方麵要求的情況下,他不到二十秒就完成了大作。
蔣白棉偷偷看了一眼後,暗自祈禱二月的執歲“拂曉”千萬別因此降下神罰。
接下來的時間裏,按照一名覺醒者一名改造人的搭配,“舊調小組”四名成員借助客廳內的沙發,開始輪流休息,隻有格納瓦始終堅守。
當然,他也會抽空更換高性能電池,將用掉一半的那種放入充電器裏。
——這種情況下,他希望體內的每一塊高性能電池都保持至少百分之五十的電量,以防備後續可能發生的各種意外,到時候,哪怕需要連續發射激光,他也能保證能源足夠充裕。
安靜的夜晚在一種難言的煎熬中往黎明緩慢流淌著,對蔣白棉和商見曜而言,這樣的環境下,身為覺醒者的他們,倒不擔心睡不著,可白晨和龍悅紅就有點輾轉反側難以放鬆精神了。
他們之中,白晨相對較好,經驗足夠豐富,沒用多久就調整好狀態,進入了沉眠,而龍悅紅逼得商見曜提出了“要不我把你打暈吧”這種建議。
最終,他被臨時植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個思維,成功睡了過去。
幾次輪換後,凝固般的夜晚終於被遠方的光線一點點刺破。
“天亮了……”蔣白棉注視著窗外,自言自語般說道。
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龍悅紅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
“‘刺客’竟然沒有來,我們的記憶也沒被改動過。”
他剛剛才翻了之前記錄的關鍵回憶,沒發現任何異常。
“也沒人夢遊,沒誰陷入‘真實夢境’。”白晨跟著補充道。
這意味著“舊調小組”後續再未受到任何襲擊。
商見曜認真聽完,啪地握右拳擊了下左掌:
“我懂了!”
“你又懂了什麽?”蔣白棉半是無力半是帶著奇妙期待地問道。
商見曜一臉自豪地回答道:
“他們被我們嚇跑了!”
蔣白棉搖了搖頭:
“不太像。
“也許‘刺客’已經來過,隻是見我們戒備森嚴,沒誰露出疲態,又選擇悄然退走。”
“他竟然沒襲擊最不對稱的小紅。”商見曜嘖嘖稱奇,一副敵人的對稱性強迫症不合格的模樣。
龍悅紅一邊是機械手臂,一邊是人類原裝,外表屬於在場所有人裏最不對稱的那個。
而最對稱的是智能機器人格納瓦。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對稱,他左右雙臂加載的武器模塊有一定的不同,哪怕在不使用的情況下,兩邊外觀看起來近乎完全一致,重量也存在很大的差別。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龍悅紅沒受到驚嚇,沉穩自語道:
“敵人還在等待更好的機會?”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龍悅紅話音剛落,蔣白棉就表情凝重地點了下頭: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舊調小組”最開始是希望順藤摸瓜找出敵人,鎖定他們,自己在暗,別人在明,可昨天顛倒了過來。
而前往“真我教”這處據點的過程中,蔣白棉有設計相應的方案,打算坑敵人一把,可誰知道他們太過謹慎,一開始就利用了“噩夢”的力量。
這不僅差點讓“舊調小組”除格納瓦之外的人團滅,而且使他們沒法鎖定目標,難以展開後續的行動,落入了相當被動的局麵。
“是啊。”龍悅紅讚同了組長的說法。
商見曜驚奇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這不像你啊。”
“怎麽不像了?”龍悅紅本能反問。
商見曜笑了起來:
“你總是憂心忡忡,害怕危險,喜歡安穩。”
龍悅紅怔了一下,回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往事。
他猛地抖了抖,“嘶”了一聲:
“現在怎麽辦?
“一直在這裏和他們耗著?總有注意力不夠集中的時候啊,我們終究是,呃,是碳基人,不是智能人。”
“想辦法擺脫敵人?”白晨提出了建議。
蔣白棉點了點頭,看了商見曜一眼道:
“這次的行動大概隻能到此為止,我們爭取儘快甩開‘噩夢’的爪牙,前往廢土13號遺跡。”
為了說服商見曜,她又補充道:
“既然之前兩處佛門聖地,我們都發現了異常,有了一定的收獲,那在霍姆生殖治療中心,也大概率不會空手而歸。
“到時候,收獲如果不小,我們的實力肯定又有增強,比如,‘六識珠’的預知能力得到顯著提升,那我們就可以殺一個回馬槍,再來對付‘噩夢’和它的爪牙。”
商見曜沉默了片刻道:
“失去這次機會,再想找到‘噩夢’和它的爪牙會非常困難。”
蔣白棉早有腹稿,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