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算了,他和他那些同樣有創傷綜合症的戰友退出一線崗位後,問題更嚴重了,開始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要害他們,總覺得還在一線的委員們、處長們墮落了,忘記了理想,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年代了,也不看看當前的問題已經不同,從怎麽生存變成了怎麽調動大家積極性,更好地發展。
“再後來,他們就跟得了精神病一樣,組織了個反秘密控製組織,號召人人都戴鋁鍋,逃避幕後黑手的腦控,這,這是不是有病的表現?”
龍悅紅沒去糾正應該是綜合征而不是綜合症,對一名中年酒店經理來說,能知道這麽一個詞語已經相當不錯了,足見“救世軍”很早就在弄普及型教育。
為什麽一個酒店經理能夠說出當前問題已經不同,從怎麽生存變成了怎麽調動大家積極性……白晨心裏閃過了這麽一個疑問,但口中說出來的卻完全不相關:
“經理,他為什麽會跑到酒店停車場來?”
酒店經理歎了口氣道:
“他和他的老戰友就住在附近一個療養院裏,他們這種資曆的的人要強行進酒店,我們哪敢攔?
“他啊,原本喜歡在路上攔年輕人講腦控,講墮落之事,後來沒什麽人喜歡聽了,他又把目標放在了住我們酒店的外來者身上。
“他經常過來,假裝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摔到地上,等人來扶,然後,他就可以趁這個機會給攙扶者講腦控相關了。”
啊……龍悅紅聽得瞠目結舌。
他終於確定,自己和小白真的被“碰瓷”了。
原來那老者是故意撞吉普,等人來扶,他之所以在沒受什麽傷的情況下一直坐在那裏,是因為太早起來就沒有效果了。
難怪小白問什麽,他就答什麽,而且還主動展開,洋洋灑灑說一堆……龍悅紅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太傻太天真。
白晨也呆了好幾秒才微皺眉頭道:
“來貿易的商人和入境的遺跡獵人真的會來扶他嗎?”
以她多年荒野流浪者的經曆,不認為這兩種人會存在什麽好心,像吳守石那種實在太少了。
酒店經理笑了起來:
“很多人為了成為我們‘救世軍’的一員,總是樂意展現自己的善良。
“嗬嗬,好人好事真有可能幫他們縮短定居的年限,這是‘物資統籌委員會’鼓勵的。”
這樣啊……龍悅紅覺得這個政策還是不錯的。
交流到這裏,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他和白晨告別名為沈康的酒店經理,從正常通道回了三樓那個房間。
…………
等蔣白棉和商見曜返回,白晨主動說起了戴鋁鍋老者的事情。
商見曜聽得眼睛一亮,側過腦袋,對龍悅紅道:
“要不你戴個鋁鍋試試,我看看能不能控製你?”
“不用。”龍悅紅毫不猶豫搖起了腦袋。
這顯而易見可以!
格納瓦從科學的角度給予了否定:
“這樣是不行的,除非鋁鍋把全身都罩住,並且接地,才能產生電磁屏蔽效果。”
“也許可以這麽試一試……”蔣白棉若有所思起來。
她也想看看覺醒者的能力是否以電磁波為載體。
龍悅紅突然有點緊張。
白晨轉而說起酒店經理滿口高大上言論的事情。
對此,蔣白棉笑道:
“很好理解啊,那位老者既然時不時到酒店來找人‘傾訴’,肯定也對他講過腦控、墮落之事,而他是會收受好處,出賣一點‘救世軍’利益的人,心裏肯定虛得很,沒事的時候估計經常在想如果是自己麵對這樣的指責,該怎麽辯解。
“這種情況下,多聽聽廣播,多看看下發的文件,多和周圍的人聊一聊,自然會慢慢形成一套自洽的說辭。”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蔣白棉正要招呼組員們去酒店餐廳吃午飯,房間內、走廊上和外麵街道高處的廣播突然響了起來。
同時響了起來。
一道明顯用了變音器的男性嗓音高亢說道:
“各位,我是一名遊戲愛好者。
“我現在想和你們玩一個遊戲:
“我已經在烏北某個地方藏好了一枚核彈頭,三天之內,你們要是沒找出來,它就會‘砰’地一聲爆炸。
“大家努力吧,希望烏北不要在一場盛大的煙火中變成廢墟。”
那男性嗓音說完這幾句話後,就不再浮現,茲的電流聲從廣播內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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