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上午遇到的那個?”
雖然對方戴著鋁鍋,隻露出鼻子以下部位,龍悅紅沒法從樣貌上進行辨認,但他聽得出聲音:
“對,是的。”
蔣白棉也走了過來。
她望著下方戴灰白鋁鍋的老者,自言自語般道:
“對啊,之前我怎麽沒注意,他是在戒嚴狀態下,來到酒店停車場的……”
這個時候,戴著鋁鍋的張老“哼”了一聲,指著沈康道:
“當初把我們送去療養院的時候,物資統籌委員會的人可是說過:
“‘你們要是在療養院待得煩了,可以到周圍走一走,這片區域就相當於你們的院子。’
“我合計著,就算戒嚴,我在自家院子裏散步,也不礙誰的事啊!
“你呀,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操心,還偷奸耍滑,好吃懶做,愛貪小便宜……”
沈康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敢回嘴。
就在這時,張老身邊響起了一道聲音:
“是啊是啊!”
商見曜不知什麽時候已跳出窗口,三兩下落到了一樓。
這看得沈康一愣一愣。
“你是……”張老移動身體,轉向商見曜,仿佛在打量他的大頭鞋,以確認是否見過。
商見曜還沒來得及回應,沈康已是囁嚅著道:
“張老,我隻是擔心出什麽岔子,您老,您老慢慢散步,我還有事!”
他飛一般離開這裏,返回了酒店裏麵。
這個時候,蔣白棉也兩個起伏間,跳到了商見曜旁邊。
商見曜上前一步,熱情地伸出雙手,試圖去握戴鋁鍋的老者:
“張老,我對你們的事情很興趣。
“能詳細講一講腦控還有墮落的事情嗎?”
張老愣了一下,直到手被商見曜握住,才猛地把他甩開,非常警惕地後退了兩步:
“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太過熱情導致了相反效果……蔣白棉抬起右手,捂了下臉孔。
她甚至有點想笑。
正常情況是張老到酒店“碰瓷”,找好心攙扶者講腦控、墮落之事,結果遇到商見曜這麽一個太過積極主動的,他反而懷疑對方是不是墮落者們派來的間諜,想要打入反秘密控製組織內部。
商見曜趕緊解釋:
“我叫商見曜,很多年前我就覺得我應該是‘救世軍’的一員。”
喂,不要當著“盤古生物”舊世界毀滅原因調查小組組長的麵這麽說啊!蔣白棉在心裏無力呐喊。
張老哼哼道:
“休想騙我這個老人家。
“聽聲音,你才多大啊?”
他轉過身體,慢慢往另一個方向踱步而去。
商見曜一臉失落和茫然。
“張老。”蔣白棉出聲喊道,“我想問一件事情,你知道烏北被人裝了一枚核彈頭的事情嗎?”
張老頓住了身形,聲音拔高了幾分:
“知道又怎麽樣?我又管不了!”
“我們是想問,你和你的戰友戒嚴期間依舊在周圍區域散步,有沒有遇到過可疑的人?”
張老聲音洪亮地反問道:
“你們兩個外來者關心這個做什麽?
“還不趕緊找機會撤出烏北!”
商見曜上前兩步,沉聲說道:
“怎麽能拋下普通民眾,先行撤離!”
張老一下愣住,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右手本能抬起,似乎想摸一摸額角,結果卻碰到了冰冷的鋁鍋。
突然,他哈哈笑了起來:
“上麵那些人的家人親戚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出了烏北!”
呼,張老喘了口氣,正色說道:
“小子,我問你,為什麽不能拋下普通民眾?”
商見曜刷地立正,伸右手按左胸道:
“為了全人類!”
戴著鋁鍋的張老呆在了那裏,許久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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