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棉笑了笑:
“沒事,之前的推理本身就是建立在幾個假設上的,出現錯誤再正常不過。
“我不是常說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現在我們至少排除了一些可能。”
“難道沒有別的幸存者,隻有一個逃出仁惠醫院,進了台城第一高中?”白晨自語起來。
蔣白棉想了一下道:
“也可能別的幸存者中途遭遇了變故,還沒嚐試鋪路造橋就相繼失去了生命。”
“那就麻煩了。”做出評價的是格納瓦。
因為這樣一來,想在被導彈炸過的台城找到幸存者留下的痕跡,不亞於大海撈針,處處皆有可能。
“是啊是啊。”商見曜附和道,“那些幸存者既可能是在逃離仁惠醫院返回出口的途中出的事,也可能是在尋找別的出口時遭遇的變故。”
蔣白棉沉吟了一下道:
“儘人事聽天命吧。
“我們現在用笨辦法:離開台城,返回斷裂帶那邊,然後從繞行的唯一選擇開過來,開往仁惠醫院,看途中能發現點什麽。
“如果還是沒有收獲,那明天就向公司匯報目標地點已被摧毀,同時告知公司,我們將要返程。”
“好!”龍悅紅回答得非常乾脆。
他一下感覺行動有了奔頭。
大約兩個小時後,“舊調小組”按照預定的計劃,繞回了台城邊緣。
等那裏依舊屹立的一棟棟建築映入他們的眼簾,蔣白棉等人的瞳孔同時放大。
一座灰黃色的高層建築表麵,有一處窗口和它周圍的外牆被染得通紅。
哪怕從遠處來看,這也異常顯眼。
“舊調小組”之前其實來過這個入口,但隻是檢查了有沒有鋪路造橋的痕跡,未曾從進城的方向眺望過相應的建築群。
“是用油漆潑紅的。”隔了幾秒,格納瓦發出了略帶合成感的聲音。
那要是血液,除非是剛弄上去沒多久,要不然不可能不氧化,不發黑。
白晨回想了一下道:
“感覺像是求救的信號……”
某些荒野流浪者被困在某個地方時,因為不懂文字,或者不確定可能經過的人懂不懂文字,常常選擇用大紅大紫這類顏色吸引注意力。
龍悅紅心中一動:
“那些幸存者弄的?
“他們從這裏入城,認為之後來的人同樣會從這裏入城。”
於是選擇在這裏弄出求救信號。
啪啪啪,商見曜少有地為龍悅紅鼓起掌。
蔣白棉想了幾秒道:
“過去看看,小心一點。
“按照可能遇上‘新世界’節點或者強大畸變生物、高等‘無心者’的標準來準備。”
沒過多久,“舊調小組”抵達了那棟建築下方,蔣白棉、商見曜、白晨穿上了軍用外骨骼裝置,龍悅紅、格納瓦套好了仿生智能盔甲。
然後,白晨、龍悅紅去了對麵建築,找好了適合狙擊和火力掩護的位置。
格納瓦留在了樓下,一方麵看守吉普,另一方麵準備接應隊友。
全副武裝的蔣白棉和商見曜蹬蹬蹬爬樓梯而上,順利抵達了“紅色”窗口所在的三十二層。
對應的房間大門虛掩,有陳腐之味漫出
蔣白棉和商見曜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他們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確認了裏麵沒有人類,活著的人類。
仗著軍用外骨骼裝置的頭盔有防毒過濾功能,兩人藝高人膽大,推開大門,進了房間。
這是普通的民居,桌椅板凳、沙發電視等一應俱全。
靠“紅色”窗口的位置,擺著一張電腦桌,桌上有一台滿是汙跡的電腦。
桌子對麵,側對門口的椅子上,坐著具穿深色衣物的屍體。
他趴在電腦桌上,脖子和腦袋已經化成了白骨。
蔣白棉、商見曜一步步挪了過去,等到了近處,才發現那屍體大腿和腰腹間擱著一個墨綠色的帆布背包,旁邊的地上靜靜躺著一把烏北7。
而除了這具,周圍沒有別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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