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完,蔣白棉開始等待悉虞部長的反應。
如果她非常排斥現在就和商見曜交流,那她的嫌疑程度將直線上升。
悉虞緩慢地點了下頭,指了指沙發區域:
“去那裏聊。”
她隨即起身,端著自己的天青色陶瓷茶杯,走了過去。
蔣白棉領著商見曜入內,順手關好了房門。
兩人坐到了悉虞對麵的長沙發上,由蔣白棉先行做起鋪墊:
“部長,那件事情,商見曜其實已經在見蘇董事的時候提過,但後來我們又有了點新的發現,覺得有必要向你也匯報一下。”
悉虞沒有掩飾自己的恍然大悟:
“你們說的是穆仁傑之事?
“蘇董事和我交流過了,我在負責挑選可靠之人做相應的排查。
“怎麽,你們想加入?”
“是啊是啊!”商見曜一臉“我就是來毛遂自薦”的表情,非常誠懇,沒有半點虛假。
這在蔣白棉的預案內,因為蘇鈺不可能親自去排查,必然會找值得信賴的下屬,將任務安排下去,而交給悉虞的概率不低。
蔣白棉沒想到的是,商見曜表現得會如此自然,完全發自內心。
這可能就是人格分裂的好處吧……她隻能這樣感歎。
悉虞笑著回應道:
“我會考慮的,有了你們的加入,以你們的能力,排查會簡單很多。
“嗯,不是說有新的發現嗎?”
蔣白棉刻意看向了身旁的商見曜。
商見曜擺出斟酌語言的姿態,語速不快地說道:
“那個新發現其實有點涉及悉虞部長你,本該讓你避嫌。”
悉虞臉上淺淡的笑容透出了明顯的疑惑。
商見曜表起了“忠心”:
“但我們相信悉虞部長你,就像你一直都信任我們一樣。
“我們始終和你站在同一邊,和你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悉虞表情舒緩了下來,微笑說道:
“先講那個新發現。”
“是這樣的,我們小組的龍悅紅和白晨之前住在一起,於同一個晚上做了同樣的夢。”商見曜先點出了事情的異常之處,接著才道,“那個夢裏,他們發現梅壽安梅所長是‘生命祭禮’教團的人,然後想儘辦法找到了你,向你匯報這件事情,結果你也是‘生命祭禮’教團的成員。”
悉虞啞然失笑:
“這樣的夢確實有問題。
“但不能別人‘說’什麽,我們就信什麽,對吧?”
商見曜正色反問:
“那悉虞部長你是不是‘生命祭禮’教團的人?”
“當然不是。”悉虞回答得一派輕鬆。
蔣白棉見狀,悄然鬆了口氣。
因為商見曜已在剛才的講述裏,悄然使用了“思維引導”這個能力,讓悉虞部長視自己兩人是可以信賴的同伴,是一起同生共死的戰友,是同一個小組織的成員。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悉虞確實是“生命祭禮”教團的人,那她會認為商見曜和蔣白棉同樣也是,從而坦然說出事實。
製造那個夢境的人,其心可誅啊……還好我們沒有盲動,呃,現在不叫盲動,叫確認……蔣白棉在心裏嘀咕起來。
“那就好。”商見曜一臉欣慰,“‘司命’象征新生,而‘生命祭禮’教團漠視別人的生命,隨意剝奪,一看就是走入了歧路,念歪了經的那種。”
悉虞微笑聽著,未做評價。
按照預案,商見曜做起進一步的確認。
他轉而問道:
“悉虞部長,你是否信仰執歲?”
悉虞的目光掃過兩人,含笑回答道:
“我確實信仰著某位執歲。”
蔣白棉和商見曜的精神一下緊繃,隻覺副部長辦公室內的氣氛無比凝固。
“哪位?”商見曜笑著問道。
悉虞手按心臟位置,莊重回答道:
“長夜漫漫,司命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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