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想法在蔣白棉腦海內湧起,又如潮水退去般消失,隻留下其中部分。
她望著麵前那扇側滑式的金屬大門,凝重說道:
“‘1215’代表‘司命’領域的覺醒者,他當初來到這裏,通過大門,想做什麽?”
不等商見曜回答,蔣白棉自顧自回答道:
“要麽是‘司命’的信徒們打起了大老板的主意,希望能全麵掌控公司,於是想辦法派人潛入了這裏,結果遭遇了極為可怕的事情,留下了心理陰影,要麽是門後早已發生異變,讓忠誠於公司忠誠於大老板,負責守衛這個地方的‘司命’領域覺醒者受到了驚嚇,遭受了某種控製。”
重視感情的商見曜嘟噥道:
“就不能想點好的嗎?”
“你每次給小紅講故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蔣白棉熟練地回懟。
她隨即吐了口氣道:
“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有進無退。”
類似的話,她剛才已經說過一次。
“我來。”商見曜就像在說這次由我去打菜。。
他大步走向了那堵銀白色的金屬牆壁和往側方滑開的門。
蔣白棉未做爭搶,緩步跟在後麵,抬起左臂,預備好了進行高壓電流衝擊。
幾步間,商見曜來到了大門前。
透過那道不大的縫隙,他看見門後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商見曜沒有猶豫,甚至比較興奮,伸出雙手,抓住門縫,猛地往旁一拉。
本就開啟了一道縫隙的金屬大門頓時發出了摩擦的聲音,迅速讓出了通往裏麵的道路。
走廊上的燈光搶在商見曜之前,流淌而入,照亮了近門區域。
那裏的地麵鋪著大塊大塊的乳白色方磚,沒有任何器物,看起來像是寬敞大廳的一部分。
就在這個時候,蔣白棉突然出聲:
“裏麵有生物電信號,疑似人類的!”
她沒能感應到對方的意識。
蔣白棉話音剛落,金屬大門之後,未被走廊燈光照亮的地方, 一盞又一盞日光燈綻放出了輝芒。
它們照出了房間深處那台占地麵積不小的計算機, 照出了三麵牆壁上懸掛的密密麻麻的一塊又一塊屏幕, 而這些屏幕定格著商見曜和蔣白棉的身影,從他們離開“舊調小組”辦公室,前往悉虞那裏, 到他們乘電梯抵達第五層,通過樓梯來到這裏, 行程軌跡全部包含。
這讓蔣白棉不寒而栗, 有一種自己和商見曜的行動都在別人靜靜注視下的感覺, 毫無秘密可言!
當然,這沒有他們在14號房間和自己家裏的景象, 他們從第五層樓梯處下至最底層的過程也受到了相應的乾擾,光線黯淡,模糊不清, 隻隱約呈現出兩道身影。
這個時候, 商見曜發出了歎息的聲音, 異常虔誠地說道:
“聖師始終在注視著我們。”
蔣白棉打了個激靈, 回過神來,看見那台占地麵積不小的計算機前, 那一塊塊屏幕半包圍起來的地方,擺著一張黑色的、皮製的、有扶手的靠背椅。
此時,椅子上坐著一名男子。
他外表年齡隻有四十多歲, 頭發整齊後梳,戴著副金邊眼鏡, 臉頰較為瘦削,鼻梁很是高挺, 嘴唇不厚不薄。
這男子穿著白色襯衣,黑色外套, 打著暗紅色的領帶,哪怕坐在那裏,也給人一種正俯視對方的感覺。
這是久居高位養成的氣質,與他本身的儒雅交融於一,別有魅力。
商見曜和蔣白棉都認識這位男子。
因為從他們有記憶開始,歲末年初,這位男子都會通過各樓層活動中心的液晶顯示屏, 代表大老板,向員工們拜年或者給予新春祝福。
他是季澤,“盤古生物”董事會董事,排名第一的副總裁, 直接對大老板負責,相當於公司的首席執行官。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季澤周圍沒有警衛,他身體略微後仰,靠著皮製的椅背,含笑對蔣白棉道:
“以前你跟著你父親參加管理層年終宴會時,我對你的印象是乖巧,懂禮貌,會說話,沒想到你實際上這麽有心計,城府很深的同時又堅定果敢,不瞻前顧後。
“年輕一代中,目前來看,沒誰能比得過你。”
蔣白棉故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比較苦: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公司是我們的家,發現異常之後,我們肯定會努力地去解決。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為守衛自己的家園,拋頭顱,灑熱血。”
季澤輕輕頷首道:
“你們怎麽會突然選擇這麽做,我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商見曜當即開口道:
“是這樣的……”
季澤抬手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