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曜也沒管麵前是“莊生”杜衡,啪地一拍雙掌道:
“原來權限指的是這個!
“吳蒙那個家夥就是不肯說人話!”
杜衡沒在意商見曜隨便插話,略帶自嘲地笑道:
“那個時候,我們都被喜悅衝暈了頭,認為自己真的通過階梯,踏入了神靈禁區,從此長生久視。”
“我現在相信吳蒙是你的學生了。”商見曜誠懇說道。
都是一樣的調調,唯一的區別是吳蒙常常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並且試圖將道“融入”生活。
杜衡笑了一聲:
“我們花費了不少時間考慮自己的稱謂,一致認為不能直接用神靈這個稱呼,這太俗氣了。
“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歡遊戲,從遊戲裏找到了靈感,決定以‘執歲’代稱我們這一批神靈,然後選擇對應的月份來掌管,正好,我們一共是十三個人,符合十二個月加閏月的概念,後來我一直不給‘真理’權限,就是因為他加入之後,數量就超了,沒法嚴格對應,會失去數學和設定上的美感……”
“不是因為‘末人’占據著位置?”商見曜驚奇反問。
“不是。”杜衡搖頭。
商見曜一陣唏噓:
“我要是‘真理’,知道真正的理由是這個,肯定死不瞑目。”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末人’占據了那個位置。”杜衡想了想道。
隻要“真理”以取代“末人”的方式成為執歲,就不存在無法嚴格對應,失去數學和設定上美感的事情。
“也是。”商見曜被說服了,由衷讚道,“不愧是資深的遊戲玩家,這麽看重設定的美感。”
至於數學上的美感,他體會不到。
杜衡沒繼續這個話題,在快速閃爍的大量燈光下,頗為感慨地說道:
“我同時還很喜歡道家文化,就給自己取了‘莊生’這麽一個稱號,他們也按照自己的想法,陸續改叫‘菩提’、‘雙日’、‘司命’……”
“我要是能成執歲,該叫什麽呢?‘喂’這個稱號太不嚴肅了……‘命運’怎麽樣?”商見曜陷入了為難的情緒當中。
杜衡沒回答他的問題,眼神裏透出了幾分滄桑:
“人都是有私心的,度過最初的適應階段後,我們打算壟斷‘神靈禁區’,不讓別的人成為執歲。
“為此,我們借助‘新世界’的特殊,聯手建立了‘群星大廳’,將每個人的‘心靈世界’、‘意識海洋’顯化為‘起源之海’,並通過創立‘心靈走廊’的方式把那一個個‘起源之海’連接在了一起。”
“‘新世界’的大門又是怎麽回事?”商見曜對此相當好奇。
杜衡“嗬”了一聲:
“‘新世界’的大門當然也是我們開的,這既是陷阱,也是機遇。
“我們可以控製那扇大門出現在‘心靈走廊’任何一個房間內,並給予暗示,讓人產生熟悉感,勇於繼續探索。
“我們之中任何一個隻要願意,可以讓剛進入‘心靈走廊’的覺醒者直接看到那扇大門,隻不過推動的時候,我們需要額外消耗能量,給一定的幫助,否則那個層次的‘心靈走廊’覺醒者強度是不夠的,必須得探索到深處,提高了自己,才能憑借本身的力量輕鬆開門。
“而來到‘新世界’就等於完全接受了我們的管理,沒法再翻起波浪,更別說成為執歲。”
商見曜表示不解:
“為什麽說還是機遇?”
這就是明晃晃的陷阱啊!
“沒有我們提供的這扇門,人類目前隻能達到半個‘新世界’層次。”杜衡簡單解釋道,“你以為腦波的放大和提升能有那麽強的電磁操縱效果,甚至還可以乾涉物質?隻有身在‘心靈走廊’和‘新世界’,才能借助這裏的特殊,做到當前看起來普通尋常的事情。”
商見曜的關注重點又一次跑偏,他摩挲著下巴道:
“也就是說,哪怕沒有‘群星大廳’,沒有‘心靈走廊’,沒有那扇大門,正常的覺醒者依舊能一步步走到‘新世界’層次,隻是感應範圍和能力強度要弱不少?”
“對。”杜衡點頭。
商見曜追問道:
“這樣的覺醒者要是能進入你說的第二研究區,想辦法繞過限製,掌控了那台機器,竊取了權限,是不是也能成為執歲?”
杜衡先是輕輕頷首:
“前提還有一個,那就是進入實驗倉,接受最後的刺激,將腦部開發到一定程度。”
他接著又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掌控八院剩下的人,讓他們守護這裏,扼殺所有試圖弄清楚舊世界毀滅原因的努力?”
“還有一個原因是維持那台機器所需的電能。”商見曜幫忙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