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下意識看向了背後的黑石人像們，他們徒勞地伸手向蒼穹，他們或許是人們敬畏的神，但是更高等級的生靈剝奪他們的生命時，也不過彈指一揮間。

“你說的那些造物主，到底是什麽東西？”江至晚抬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我看現在的很多小說裏，將一種叫‘克蘇魯’的神明，當做世界的終極，那是你們的造物主麽？”

“那是一些有著神靈血統的人類，他們能夠感受到造物主的窺視與召喚。”雅典娜輕歎一聲，“你應該知道，神明的生活，混亂得很，在人間留下了不少子嗣。”

“知道，你們西方神明，一本史詩裏有半部家譜。”江至晚忍不住吐槽，當時他懷著好奇的心理看了看希臘與北歐的神話，神明與神明，神明與人類，神明與動物，默契奇妙產生無數感情，繁衍無數後代，看得他瞠目結舌。

“這些人所感受到的，隻是造物主的一小部分情緒與語言，造物主的一個音節就可以蘊藏一本史詩那樣海量的信息。”雅典娜指了指江至晚的腦袋，“然後，他們在大腦中回憶了當時的景象，創造出了無數不可名狀的生物與世界，但那僅僅隻是一點點的情緒碎片而已！”

江至晚稍加聯想，頓時覺得宇宙無垠，造物主一副無敵之姿俯瞰大千世界，他脫口而出：“大丈夫生當如此！”

雅典娜對江至晚的這個反應感到很滿意。

“對了，關於那個黃鼠狼道士的內丹，你找機會問問身邊的戍邊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雅典娜低聲說。

“在大夏的民間傳說裏，妖修煉金丹是很正常的！”江至晚回應。

雅典娜輕輕搖了搖頭：“所謂的金丹和內丹，是有靈性的動物，在體內形成一個與身體共生的器官，你大概可以理解為一個可控製的腫瘤，生靈利用這個腫瘤來吸收天地之間的輻射波，無論是太陽輻射，地熱輻射，電磁波還是核輻射！”

“你們這裏傳說狐妖，蛇妖在月圓之夜吞吐內丹，西方也有月圓之夜，狼人出沒的傳說，其實全世界生靈的進化方法都是相通的。”

“二階生靈的身體開始能夠吸收利用輻射，三階才能形成內丹，四階才能形成金丹，隻有金丹才能離體戰鬥！”

“那黃鼠狼勉強算是二階生靈，他哪來的內丹？”

雅典娜說了一長串，江至晚一拍大腿：“原來我現在可以對付二階生靈了麽？我真是小母牛上飛機——牛掰上天了！”

“好了，你還有什麽要問我的？”雅典娜看江至晚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打算待會兒給江至晚見識一下天高地厚。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江至晚說。

雅典娜眨了眨大眼睛。

“為什麽你氣質像禦姐，長得像少女？”江至晚疑惑。

聽見他說這句話，雅典娜的嘴角掠過一絲絲淡淡的笑意，她儘量藏起自己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盯著江至晚問：“你準備好了麽？”

“什麽？”江至晚問。

忽然，他眼前一花，雅典娜不知何時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戰靴輕輕一勾，把他踢得失去平衡。

“啪”一記乾淨利落的過肩摔。

江至晚還沒來得及站起，雅典娜已經雙手抓住他背上的衣服，將他舉起，狠狠摔向懸崖。

“雅典娜，你大爺的！！！啊！！！”

一聲聲慘叫回蕩在峽穀中，此起彼伏，頭頂飛鳥依舊盤旋，腳下鯨鯢仍舊嬉戲，天地間一副“祥和”景象。

第二天清晨五點，江至晚在一陣哨聲中被驚醒。

他感覺渾身一陣陣酸痛來襲，他的痛覺神經不足常人的1%，換了別人，恐怕早就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