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令所有大夏後世子民都尊敬的名字。
在這片戰場上,這樣的人可能會很多。
甚至有些名將,可能就在腳下的屍山血海裏。
江至晚大概猜到,兗州鼎應該是留存了兗州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它記錄了燕都打過的每一場仗,犧牲過的,輝煌過的每一個人。
現在,江至晚既是參與者,也是見證者。
江至晚一個挺步突刺,將三個剛剛上牆的西洋兵刺下城頭。
戚繼光扶著刀,看著江至晚的背影。
“戚將軍,這場大戰何時開始的?”江至晚問。
“不知。”
“周圍的這些將領,你認識麽?”
“有先祖,有後輩,不知道他們怎麽聚合到了燕都城。”
“這場大戰的指揮者是誰?”
“城內是太祖,城頭上是於少保!”
江至晚聽見這段話,心中合計了一下,從這裏到城內,再穿過重重保護找到明太祖朱元璋,需要的時間太長。
這裏的傳承應該是通過一些名將,名君,或者殺敵實現的。
戚繼光固然勇武,在兵法上也有獨到之處,但是他的成名在於陣法排布與兵器改良,所經曆的多數是小規模的戰鬥。
在大明的曆史上,雖然功勳卓著,但還到不了逆天改命的程度。
而江至晚在現實中麵對的惡劣情況,或許連逆天改命都不足以形容。
神明就足夠傾覆人類,何況還有造物者,還有造物者頭頂上的更強存在。
江至晚踏在城頭,一記橫掃千軍,頂住又一波攻勢,回頭大聲問:“戚將軍,可知陽明先生在何處?”ъìqυgΕtv.℃ǒΜ
像個將領一樣百戰成神,他不需要,因為有“龍驤逐日”。
去詢問朱元璋帝王之術?他也不需要,畢竟有著嬴政的傳承。
整個大明朝,江至晚覺得隻有兩個人能讓自己完成一輪蛻變。
“千古完人”王陽明與“日月同輝”的於謙。
“王守仁?”戚繼光舉刀指向前方,正在指揮騎兵往投石車上澆火油的一名將領,“他在那裏。”
“多謝!”江至晚從一個死人頭上摘下厚重的頭盔給自己扣上,從城邊一位被剁成肉泥的大將手中撿起一把步槊。
“你要下城一戰?”戚繼光看著這個少年士卒的脊背
他伸手指向前方:“此去三千步,左右一槊之距,無賊無寇!”
“此去,無援。”戚繼光知道去就是送死。
可站在城牆上,難道不是送死?
他欣賞這樣的士兵,對於士兵來說,有勇無謀不是貶義詞。
絕境之時還有一腔血勇,恰恰是戰士的標誌!
“可惜無人為你擂鼓!”戚繼光伸手,扯動旌旗,
讓浸滿鮮血的旌旗重新舒展開來。
隱隱看見,一個“明”字。
江至晚在城頭上狠狠一踏,縱身而起:“馬蹄就是征鼓,長槊便是旌旗!”
他終於拿到了一柄長槊,他在戰場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這樣一把價值不菲的破甲神兵。
他當然不可能和橫江槊一樣所向披靡,但在冷兵器時代,一杆槊,就是所有重甲兵的夢魘。
戚繼光在城牆上,看見江至晚仿佛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