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站在江至晚的麵前兩百米的位置,江至晚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氣息。
很強,至少比嶽濤強!
身邊的原初精血,化作血網覆蓋住了木棺材,發出吱吱吱的聲響,似乎是在擠壓木頭。
“造物者賜予的原初精血,看起來也不是無往不利。”江至晚側過臉,看著棺材上的血網,“就像造物者主張的,也不一定是對的,是吧?”
江至晚說完,抬頭看向撒旦,左手在身後做著手勢,示意所有人慢慢移動到棺材的後方。
“拖延時間有什麽用呢?通往人間的通道已經被堵住了。”撒旦玩味地看著江至晚,“你就是那個,大夏守護者家族的孩子?”
“我是!”江至晚乾淨利落地說了兩個字。
撒旦肯定是調查清楚了,他現在矢口否認也沒用。
說話的同時,江至晚背後的手指先是指了指張千仞,再指了指張震。
邢菲看懂了,之前張千仞似乎封印了撒旦,但是隨著撒旦實力的增強,封印失效。
現在,這裏會道術的不止一個人。
而且,在道術的理解上,張震可能會是更出色的那一個。
邢菲默默地靠近張千仞。
“如果那些掌控大夏的人,不來窺探造物者的秘密,你的父母根本就不會就被派出來……”撒旦慢慢地靠著江至晚,“不恨他們麽?他們對於無知的恐懼,對力量的渴望,讓你失去了童年。”
“什麽家國大義啊,無非就是少數人的意誌而已。”撒旦血紅的眼睛慢慢旋轉,江至晚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
那眼睛裏充斥著暴戾,似乎可以把人心裏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委屈,不滿,噴薄而出!
撒旦讓江至晚把注意力集中到個人,江至晚忽然覺得這些話術有些熟悉。
就好像是大夏與西方爭端發生的時候,大夏充斥著很多這樣的聲音。
“影響我一個月幾千的工資麽?”
“和我有什麽關係?”
原本他以為這是西方的個人主義話術,現在他恍然大悟,這是造物者造成思想侵染的方式——把個人從集體中剝離出來。
然後分化一個國度,一個種族,乃至全人類。
反駁這個觀點也很簡單——你猜你為什麽能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刷著短視頻,在評論區冷嘲熱諷。
而不是在戰火和瓦礫裏哭!
“普通人可以專注自己眼前的生活,但守護者必須居安思危。”江至晚看著撒旦的眼睛,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事實證明,他們做的是對的,現在的大夏還有十億人活著。”
“雖然活得苦了點,累了點,但至少還活著,還有個盼頭!”
“我的童年是沒了,但是上億孩子的童年完整了。”
“你想用這老土的手段,影響我的思想?”
“別扯淡了,你猜我明明可以做大夏第一富二代,為什麽卻拿著先輩的武器,出現在你麵前?”
江至晚舉起橫江槊,駁斥著撒旦的言語,堅定著身後戰友的決心。
撒旦那血色眼珠慢慢停止了轉動,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江至晚。
“你們江家的人,都那麽死心眼麽?”
“當英雄有什麽好的?活得又累,死了一抔黃土。”
“前線白骨累累,後方花天酒地。”
撒旦說著說著發出一聲嗤笑:“如果我是邊關的兵,那就讓這個草蛋的世界一起毀滅吧!”
江至晚稍稍瞟了眼身邊的原初精血,依舊在和那棺材搏鬥著。
他知道,撒旦想要同化江湖小隊,把他們變成造物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