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手中的黑幡環繞著不明生靈的虛影,那虛影覆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行動能快幾分,再快幾分。
他麵前的銀甲武士拿起了背後的巨劍,那是典型的14世紀德意誌自由城邦的雙手巨劍。
一米五的長度,和大半個人的高度差不多。
手持巨劍身穿重甲的武士在身法上卻像是擊劍運動員一樣飄忽。
他向左一個探步,身體向右晃動,調動蛇人祭司的重心。
重甲武士的變向太快了,蛇人老祭司想到這一次的攻擊是個假動作,但是潛意識讓他不得不向左躲避。
他太老了,就算腦子反應過來了,肌肉也無法第一時間做出相應的調整。
銀色重刀在黑幡上刮出吱嘎吱嘎刺耳的聲響。
老祭司的雙手頂著黑幡,身體都被巨劍的衝擊力壓垮了,身下的地麵不斷開裂,身體不斷下墜。
“嗡嗡嗡”幾聲銳響,黑暗中十幾根毒槍被蛇人甩出。
正中銀甲武士的板甲。
板甲上波光粼粼,黑暗中傳來蛇人十幾聲慘叫。
很顯然,他們也被銀甲的反擊效果製裁了。
如果說剛才和江至晚打,是被實力完全壓製的無奈。
現在的這場血戰,更多的是憋屈,這身鎧甲的效果太令人氣憤了!
老祭司的整個身體都被壓在了岩石裏,好像被活生生嵌了進去。
“背叛,蟲子一樣的物種,也敢背叛?”銀甲武士從喉嚨底部發出不屑的聲響,“是主賜予了你們吸收能量的權力,主想要收回,你們就隻是躲在草叢裏的一條條爛蛇!”
另一個銀甲武士也追上了蛇王,隻一劍劈下,蛇王用盾牌一頂。
蛇王左手的臂骨就被震斷了。
盔甲遮蓋武士的臉,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或者他乾脆就沒有表情!
剛才頂住雅典娜和江至晚的兩次衝擊,就讓蛇王的臂骨充斥了裂痕,現在他迎接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邊倒都不足以形容這片戰場,這裏居然有一股騎兵砍坦克的悲壯感。
“有了點吸收能量的權力,你們就覺得,你們是神了?”
“可以違背主的意誌了?”
“主賜予生命,也能收回一切。”
武士嘴裏低語著,這些話被他說得激昂慷慨,好像手中的劍是聖經,他們背誦得如此虔誠。
他們再次揚起長劍,劈下。
腳下是盾牌傷痕累累,渾身骨裂的蛇王,還有黑幡都斷成兩截,隻剩一口氣的祭司。
“你們覺得,你們是神?”一個聲音從洞穴的深處傳來。
聲音傳來的刹那,烏黑的佛鍾罩在了蛇王和祭司的身上。
大劍斬在佛鍾之上,大山的裂隙裏傳來兩聲晨鍾般的悶響,厚重的鍾聲驚醒整片山林。
銀甲武士同時抬頭,看向這山洞的深處。
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
他很壯碩,全身隱藏在黑暗下,隻有一個細節能看出他的身份。
他的左手大拇指上,戴著一個指環。
黑色的指環上,鑲嵌著一枚黑色的寶石。
冥王指環——屬於冥王哈迪斯的神器,傳說指環可以讓冥王通行冥間和人間,也能輕易地讓自己隱身,消失在天地之間。
“哈迪斯。”銀甲武士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你本該成為主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