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渾身的血液比岩漿還要滾燙,雅典娜看著他的血脈變成赤紅色,裏麵有無法抑製的能量奔湧著。
蕾絲娜看著這個自己安安靜靜地,抱了整整三分鍾的男人。
他一步步落地,毫無算計,他一刀刀斬落,沒有一絲技巧。
他的力量已經遠超過往的任何一天,他從來沒有掌握過這種力量,所以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決鬥。
好像在那十七萬年前的土地上,第一個獵人舉著尖銳的石塊,對著一隻花斑豹砸落。
人和豹子扭做一團,豹子撕咬人的脖子,人砸豹子的腦袋,扣它的眼睛。
每一個動作有放無收,直來直去。
然後拳拳到肉,然後生死由人。
當新複蘇的太陽神拉與黎星若同一時間在戰場的邊緣站起,江至晚已經坐在凍土層上,用刀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太陽掠過頭頂。
“日照昆侖啊,在國家地理的公眾號上見過這一幕。”光芒灑在江至晚的身上,他抖肩,剛才用岩漿凝聚的盔甲被他抖落。
邢菲站在江至晚的身邊,輕輕敲打著他因為連續激戰而有些抽搐的手臂。
“以前我有個夢想,希望在35歲之前,買一輛二手斯巴魯傲虎,行駛在喀喇昆侖公路上。”
“讓陽光灑過昆侖的積雪,照射到我的身上,洗去一切不幸。”
“去走更遠的路,去看更大的世界。”
邢菲低頭,在江至晚耳邊輕聲問:“那麽現在呢?”
“現在覺得我需要一輛國產大通房車,斯巴魯這玩意兒終究隻是頭文字d的情懷。”江至晚眺望遠方,“公路可能早就被地震淹沒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徒步。”
“從山城霧都吃著火鍋唱著歌,一路走過來。”
“跋山涉水。”
林染不解風情:“直接飛一圈不好麽?”
“飛鳥有飛鳥的視角,黃羊有黃羊的感受,飛在空中天地遼闊,走在路上見細微處生命萌芽。”江至晚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已知天地大,猶憐草木青,老林,有時候咱們飛太快了。”
江至晚的那點情懷,林染是不了解的。
他現在隻知道,自己的孩子很可愛,老婆很漂亮。
小染坊還沒去看過,真正感受過這個世界,現在造物者要結束這個紀元。
他就得跟造物者拚命。
九柱神的屍體還有八具躺在那裏,八朵銀蓮開在他們的頭頂,和煦的陽光照射在血腥的戰場上。
江至晚站直了身子,看向一邊嚐試在用岩漿生成火紅色絲襪的蕾絲娜。
“跟我們回去麽?”他說。
“不去。”蕾絲娜回答了兩個字。
“不放心?”江至晚問。
“那裏是人類和神靈的地盤。”蕾絲娜讓岩漿流過自己的白皙的手臂,生長出透明的紅色蕾絲手套。
她說著,讓自己身上那些貼身的織物變得油亮,充滿立體感。
“大世界生命火種是什麽效果?”江至晚很好奇。
“極強的治療能力,能夠變化不同的生命形態。”蕾絲娜說著,身形一晃,居然變成了一隻白色的雪豹。
再一晃,又是那一身紅色妖姬般的裝扮。
江至晚眉頭微微鎖緊。
大世界生命火種的能力好像和自己的實驗反了過來。
他的實驗是解開了人類和神明基因裏的基因鎖,讓他們去適應所有生物,所以紀元審判就無法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