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昨天紅旗高中的交流挑戰賽中發生的事情。
很顯然,周一遊回去後,對鐘靈說了遭遇。
至於有沒有添油加醋,就不得而知了。
李笑非淡淡地道:“隻是簡單的比武而已,他技不如人,怪我嘍?”
鐘靈皺了皺眉,還想要說什麼。
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但陪她一起來的幾個齊身學院的學生,卻都對李笑非怒目而視。
鐘遠山的葬禮,繼續進行。
整個過程倒也算順利。
儀式結束後,鐘靈跪在牌位前,低著頭,久久不語。
在段段時間裡,遭遇到了這麼多的波折,溫室裡的花朵終究還是見到了風雨,心態上開始有了一些變化。
李笑非站在她的身邊,沒有說話。
要真說起來,因為受前身的影響,他對鐘靈並不厭惡。
這丫頭本質也並不壞。
但因為被保護的太好,性子太軟,沒見過人心險惡,所以很傻很天真,分不清楚好壞人。
讓她遭受一點社會的毒打,也是好事。
自己畢竟是個外人,總不能真的保護她一輩子。
鐘靈在父親的排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頭,無聲無息中已經是淚如雨下。
許久,她起身,擦乾眼淚。
鐘靈轉身看向李笑非,神色冷淡,道:“我要拿回屬於我的錢。”
李笑非意外地道:“這個月的生活費,不是已經打給你了嗎?”
鐘靈昂起腦袋,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冷漠,道:“我說的是,是全部。”
李笑非皺了皺眉:“全部?”
鐘靈冷笑一聲,又道:“你彆告訴我,我爹當坐館這麼多年,一點積蓄都沒有,既然你接管了雲天社,那就把屬於我的那部分錢,全部都給我吧。”
李笑非想了想,道:“師父的確是給你留了錢,而且數額也不少,但是我不能一次性都轉給你。”
鐘靈道:“你什麼意思?”
李笑非道:“那麼大一筆錢,你把握不住,我先替你保管。”
“我看你是想要吞了我的錢吧?”
鐘靈氣憤地冷笑起來,道:“你有什麼資格替我保管?你是我什麼人?”
李笑非語氣平靜地道:“我是師父的弟子,你應該叫我一聲哥。”
鐘靈咬牙道:“以前我沒有看清楚你的狼子野心,還傻乎乎地把你當哥,但是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叫你一聲哥,所以請把我的錢,全部都還給我。”
李笑非現在可以確定,鐘靈是被彆有用心的人給挑撥蠱惑了。
可能是有人在暗中覬覦這筆錢。
而且還是鐘靈很信任的人。
可以想象,一旦自己把鐘遠山全部的錢,都交給傻白甜鐘靈,隻怕是過不了幾天,就會被騙個精光。
這不就是五百年前的殺豬局嗎?
“錢,我會按照師父在世時的辦法,按月定額打給你。”
李笑非淡淡地道:“想要多拿一分,都絕無不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鐘靈氣的渾身發抖,道:“你這個卑鄙的強盜,我要去起訴你。”
李笑非淡淡地道:“起訴我什麼?我有師父的遺囑在手,你覺得你能贏?”
鐘靈氣急,抬手一個巴掌就抽了過來。
啪。
李笑非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為什麼覺得,這一把掌可以扇到我的臉上?”
他冷冷地注視著鐘靈,道:“雲天社已經變天了,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半個小時州,你的靈位也可以擺在你爹的旁邊?”
鐘靈一怔。
少女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了害怕之色。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舔狗。
而是滿手血腥的貧民窟之王。
“我……不信你敢殺我。”
鐘靈嘴硬道。
“嗬嗬,不錯,終於是有了點膽氣。”
李笑非冷笑了起來:“可惜沒有用對地方。”
“想要把自己的錢拿回去,正確的方法是讓自己變得強大,來打敗我,而不是仗著你父親的餘暉,仗著昔日的那一點情分,在這裡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