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觀戰。
有記者過去采訪:“大家覺得,李笑非這種人,應該被判處什麼刑罰?”
“呸。”
一個胡子茬大叔,一口濃濃的老痰,差點兒吐在鏡頭上。
“老子的命,是雲天社救的,那次垂雲獸拉屎攻城,滿城都是獸糞,雲天社的人,拚死把我一家從糞堆裡挖出來,你和我說雲天社是黑社會?那我希望全城都是這樣的黑社會。”
“我們都是一群賣苦力的窮哈哈,要不是雲天社成立子弟學校,我們的娃兒,能得到那麼好的教育資源?能上得起那麼好的學校?”
“李笑非為基地市捐過純淨水……”
“當我們是傻.逼嗎?被你們牽著鼻子走。”
其他工人,更是憤怒地擼起袖子,圍著記者就要動手。
記者被嚇得落荒而逃。
鏡頭再度切換。
出現在裡麵的是篤行高中,曾經基地市的土皇帝世家葉家支撐起來的霸主級學校,隨著葉家的倒塌,而衰落下去,如今在聯賽中排名第五,注定與冠軍無緣。
鏡頭中,出現的是熊誌剛。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為了擊敗李笑非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少年。
如今的他,看起來落魄了很多,習慣性地皺著眉頭,年紀輕輕也留了胡子,整個人仿佛是老了十幾歲一樣,沒有了昔日的鋒芒畢露和驕狂,顯得沉穩了許多。
“如果李笑非有罪,那就交給法律去審判。”
熊誌剛的語氣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稱的平靜,道:“而不是讓對事實一無所知的普通人來判罰……我的看法?我沒有那麼多的看法,隻想要在聯賽中和他再打一場,輸贏無所謂,隻是想要告訴世人,葉家滅了,但篤行高中的脊梁沒有斷。”
這也不是蘇雲操想要的答案。
鏡頭不斷地切換。
畫麵出現在商場,工廠,學校,街道,幫派,乃至於城牆上的軍隊裡。
但記者采訪得到的答案,卻讓蘇雲操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我不想批判基地市的英雄。”
“罪人?在我眼中,他曾是救世主。”
“他改變了幫派,淨化了城市,沒有人比他做的更好,所以我不相信網上的那些東西,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在貧民窟中采訪這種問題?狗妓者,我向天發誓,如果不是李社長教育我們要做良民,你他娘的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李同學是我的偶像,他在賽場上的表現,永遠值得我學習。”
“沒有人比柳河人更了解李笑非。”
“我不需要你們教我做事,我隻相信自己看到和聽到的……”
麵對記者的采訪鏡頭,有人憤怒地反問,有人堅定地訴說,有人惡狠狠地威脅,有人平靜地陳述。
但所有這些神態不一的人,態度卻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更願意相信李笑非。
蘇雲操坐在人群中,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他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讓自己的困惑和憤怒看起來不那麼明顯。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發現自己的臉好像是僵硬了。
以前可以隨意變換表情的那張臉,此時仿佛失去了控製,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表達著自己的震驚。
“看起來,柳河的民眾們,更讚同滿足他休庭的權利。”
謝仁虞麵帶一絲微笑,語氣頗為嘲諷地道。
這讓蘇雲操感覺到了被背叛的憤怒。
因為之前的謝仁虞,可是對自己全力配合,並未有一絲一毫的異議,讓他沒有任何的防備
,最後卻被狠狠地背刺一擊。
蘇雲操相信,之所以出現這樣一幕,是謝仁虞這個市首暗中安排的。
“民眾很容易被愚弄。”
蘇雲操站起來,麵色沉鬱,語氣生硬地道:“所以,他們的意見隻能作為參考,並不足以改變法官的判斷,謝市首,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少說話,以免背上乾涉司法公正的罵名。”
“嗬嗬。”
謝仁虞笑了起來。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意外的變化出現。
砰。
會場的大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
卻見一身現役軍裝的陳匪,在三名氣勢威嚴的高級軍官的陪伴之下,大踏步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