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板撓了撓頭,便把這小小的疑惑拋在腦後,在這個夜晚離開了星月原··目的地當然是楚國。
自從對祝唯我的行蹤有了猜想,薑望便著手開始營救的準備。他在星月原不便有動作,是全權請託的左光殊。
九章玉璧除卻不贖城裡隨祝唯我失蹤的那一塊,其餘都在楚人手中。淮國公府在楚國的地位自不必說,就在薑望韜光養晦的這段時間裡,已將玉璧都聚齊。隻等薑望趕到,就可以嘗試再啟山海境。
楚地自古以來,就有桀驁浪漫的氣質。
無論來過多少次,都很難不讚嘆於這裡的瑰奇華麗。
在左光殊的接應下,薑望低調潛進了懷昌郡,來到珞山。
現在薑望這個名字太顯眼,淮國公府又是備受諸方關注的地方,薑望若是住進去,很難悄無聲息。
他赴楚的消息一旦泄露,別的不說,鍾離炎就一定會攪得雞飛狗跳。因為他離齊勝了重玄遵半式,傲視天下的鬥昭,也絕不會錯過交手的機會。
更不必說他的行蹤有可能驚了莊高羨,涉及祝唯我墨家又會不會暗中關注了······珞山是非左氏之令不得入的禁地,隱秘性絕無問題,所以成為這一行的選擇。
「薑大哥。」回到珞山左光殊放鬆了許多,從那種鬼鬼祟祟的狀態裡退出來,邊走邊盯著薑望看:「我怎麼感覺······比起在太虛幻境中看到的你,你現在又強大了許多?」
「你的感覺······」薑望言簡意賅:「沒有錯!」左光殊哼了一聲。
他們是時常都會在太虛幻境裡切磋的,在大部分時候薑望都是壓製修為,但也有一些時候,左光殊會要求薑望展現更多力量,而他解放自我,儘情實踐他在道術上的種種奇思妙想。
經過山海境的磨礪、得到九鳳神通的左小公爺,實力突飛猛進。即便是現在的薑望,也時常能從他這裡得到術法的運用靈感。
令左小公爺不爽的是,薑大哥竟然沒有在太虛幻境裡完全地復刻力量,竟然還有保留。
他可是每天算著帳,時常數著還差多遠呢。這下算岔了!
「聽說你離齊的時候贏了重玄遵?」左光殊又問。
提及重玄遵,薑望畢竟嚴肅了些。想了想,認真地道:「上次交手雖是我勝了半招,但究其根本,那場戰鬥的勝負,其實無關於實力······是我們的決心不同。」
「決心?」
「我必須要踏上自己的道路的決心。和他必須要贏我的決心。」「他沒有那麼想贏你,是嗎?」
「沒有人會不想贏我薑望。隻是說在那一天,我懷揣著舍棄一切的堅決。而他隻是有尊重對手,全力以赴的堅決。」
左光殊若有所思:「也就是說,如果再來一次,你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可是重玄遵。同境之中,誰能對他必勝?」薑望平靜地往前走。蜿蜒的山道在他腳下,像一條馴服的蛇:「我隻能說,若再次交手,我還是相信我會勝利。當然,他也一定會有同樣的自信。」
「但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贏了。在至高王庭逼平鬥昭,在臨淄贏了重玄遵,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左光殊俊眼放光:「你現在已經是年輕一輩的神臨第一?」
「欸~小殊!低調!做人還是要謙虛的嘛。」薑望昂首闊步,謙虛地擺擺手:「但我確實不知道諸宗首席、列國天驕裡,誰人是我的對手······可能是我孤陋寡聞吧!好欠揍······
但是好威風!
左光殊鬥誌滿滿:「那第一的寶座你要坐穩了,等我神臨的時候來挑戰!」薑望笑眯眯道:「好。」
能打的當然有。比如重玄遵,鬥昭,乃至於年紀更大些的計昭南、淳於歸、黃不東、慕容龍且、蒼瞑、夜兒··
古老宗門裡也有高手,比如琉璃佛子淨禮小聖僧,比如解放全部實力的戲命······
諸國皇室更是藏龍臥虎,自開道武的薑無憂,深不可測的薑無華,擁有「天之眸」的赫連雲雲······
但無論麵對誰,薑望都有戰而勝之的信心。
在神臨此境,所有可以稱得上「年輕」的人裡,沒有任何人能夠壓他一頭去。這是天下巡行,擊敗無數強敵所錘鏈出來的自信。
隻是說神臨境畢竟是斬破天人之隔後的升華境界,五百一十八歲的壽限,意味著無窮的可能。
在加上神臨至死不退修為的特性,有什麼老怪物積蓄此境,擁有了何等恐怖的力量都是說不定。此外也免不了還有像曾經凶屠那樣的存在,因為道途太強而不得洞真,不斷打磨自我,等待一步強真人。
所以薑望畢竟不能說自己神臨第一。
加個年輕一輩的前綴,則誰都不必有意見!
時至今日,所有聲名顯赫的年輕天驕,同境內最多與他持平,不可能強過他。他完全可以放此豪言!
珞山深處藏著左家自設的訓練場【山海煉獄】,守門的是個疤臉大漢。但此行並不往彼,而是來到山巔。
撥開雲霧之後,是依著山脊而建的樓台群落。能在這裡生活的,都是世代侍奉左家的人。
左家三座演法閣裡最大的那一座,便在這裡。然後薑望便看到了左囂。
大楚淮國公放下公務,親自主持這一次的山海境開放!
「我也對山海境有頗多好奇,正好趁這次機會來看看。」老國公平靜地說道。
山海境的開放自有周期,在於其間世界的發展。這次強行開啟,恐有不諧之處,所以他才親自來照看。
至於九章玉璧分散各家,他出麵將其聚攏,也是交換了不少資源。這些他也全都不說。
「左爺爺。」薑望躬身大禮:「晚輩未能時常問候,心中慚愧不能言!」
左家為他做的已經太多,若不是事關祝唯我,他說什麼也不好意思再來麻煩。
「客套就不必了。」淮國公隨手將他抬起來,又看了看他,才轉身走在前麵:老夫又不是纏綿病榻不能自理,哪裡需要時常問候?有事的時候能夠想到我,便算是記掛了。」
那個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長孫,卻是什麼時候都不肯跟他這個爺爺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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