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紡織巷家常(1 / 2)







第4章紡織巷家常

姚平湘心頭一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有莫名的喜悅湧現。

她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姚家村長大,記憶中,爺爺總是在自己耳邊提起姚家的道家傳承。

偶爾醉酒後,經常一個人坐在後院的石椅上喃喃自語。

說的最多的就是北派張氏道家傳承斷送在他這一代。

她知道姚家修煉的道家功法是祖奶奶的陪嫁。可姚家子孫至今沒有一人修煉得道,北派張氏的傳承道醫一脈竟然無一人能修煉到精髓。

從她太爺爺到父親這幾代,修煉到最後,最終不過是修身養性,延年益壽,與傳說中張北道家的道醫神通有天差地別之分。

如果爺爺描述的沒有出錯,那她現在算不算修煉入門?

此時,姚平湘的臉皮開始發燙,心跳加速。

她上一世因為對母愛盲目的渴求,背離了自己的夢想,放棄自己從小習得的醫術和修行,做了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師。

本以為可以感受母慈子孝,誰知不過是一場騙局!

她曾經無數次的後悔懊惱過。因為內心的懦弱,滿腔悲憤無從發泄。

她曾經的人生分兩半。

一半是姚家村的生活,與爺爺一起煉丹修煉,在鳳鳴山上無拘無束的生活。

一半是紡織廠的生活,為了渴求那顆藏毒的母愛,懦弱憋屈渾渾噩噩的生活。

天地有仁心,讓她回到起點重新選擇人生的軌道。

雖然上一世有太多悲憤,可歸根結底還是源於自己的懦弱和癡傻。

這一生,除了姚媽和薑西芹,她不怨怪任何人。

她內心依然明淨如水,依然會善待他人。如果能夠繼續行醫,必然還會秉持著醫者仁心,行醫問道!

……

此時日頭漸漸西落,院內隱隱綽綽的傳來鄰裏的說笑聲,姚平湘放下手裏的書籍,走到屋外做了幾個簡單的鬆弛筋骨的動作。

紡織巷人多嘴雜,她隻需要站在小院內,就能知曉紡織廠大大小小的事。

左芬語帶驚詫,瞪大眼睛問道:“那江文浩就簽了這份協議了?”

丁萍冷哼一聲:“那可不是,我家老張說了,這次買的設備全都是二手,還沒有我們83年買的那批細紗設備好。”

丁萍隻要想起這事兒就來氣。如果不是為了安裝這批破爛設備,她家老張也不會忙的日夜顛倒。

左芬若有所思的說:“怪不得,去年年底有段時間,我家老陳整天的發脾氣,估計就是這事。”

丁萍一想,湊在左芬耳邊悄聲說道:“你家老陳沒說嗎?廠裏這批集資建房,本來廠委都研究通過了,廠裏和工人各出一半,後來就是因為資金問題,沒戲了。”

“沒有,我家老陳私下裏什麽都不跟我說,小丁,這是真的嗎。”左芬氣憤的放大了聲音。

“這江文浩就是個王八蛋,自從前幾年他從商業局調過來後,我們紡織廠就一年不如一年。”

丁萍越說越氣憤:“那還能有假,去年中秋節廠委就通過了,後來怎麽就沒信了,老張他們說,這筆錢都付設備款了,哪還有錢。”

聽丁萍這麽一說,左芬憂心忡忡的問:“那今年呢,不會也沒戲吧。”

“那不會,聽你們工會王姐說了,這次財務預留了這筆錢,高廠長和徐書記在廠委會議上說過,這筆錢誰都不許動,就是說給那個王八蛋聽的。”

左芬驚喜中帶些尷尬,怎麽她在工會什麽都不知道。

丁萍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誰家炒菜這麽辣。”

“哎呦,跟你說話,我都忘了做飯了,這天都快黑了。”左芬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來。

丁萍呆住了:“我也是。”她醒的麵還在廚房。

兩人急慌慌的各自往廚房鑽去。

耳聰目明的姚平湘若有所思,江文浩不就是紡織廠那個分管設備的副廠長嗎?他好像是93年被抓捕,根源就是丁姨和左嬸說的這批二手設備。

記得當時,姚爸回來異常興奮,和隔壁的張叔喝酒喝大了,兩人差點酒精中毒,送到廠醫那吊了半天水。

當年的江城電視台還專門做了一期法治節目,節目直指江文浩是紡織廠建廠以來,貪汙規模最大,對社會影響最惡劣的貪汙腐敗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