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後街撿漏(2 / 2)







姚平湘見剛才的兩個顧客已經離開攤位,不想繼續這樣演戲了,乾脆利落的報價。

應小兵無語的抬頭看看天,他最近是水逆嗎,怎麽遇到老客是回旋刀,新客直接就是腰斬。

“加五十塊就給你們了。”

姚平湘遲疑的看向王月:“手柄銅鏡你還要嗎?”

“不要,太貴了。”王月慌亂的搖著頭。

姚平湘攤攤手:“大叔,我同學不要了,要不然你就把那個菜盤賣給我吧。”

“加二十塊,兩件給你。”

應小兵一聽到菜盤,頭頂就開始發麻,最近生意實在是不好做,這也就是民國時期的翻新青花瓷,能賺幾十是幾十吧,和這種不懂行的姑娘,表現自己的專業知識,真的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最終在姚平湘討價還價中,應小兵又饒了個幾枚清末民初的古幣,雙方才談好價格。

等到逛完後街,姚平湘又入手了幾枚戰國古幣和一件宋代筆洗,這是最近三年比較有效率的一次撿漏。

“諾,送你的畢業禮。”姚平湘拿出手柄銅鏡,遞給王月。

王月看著麵前的銅鏡,連忙擺手:“我不要,怎麽能讓你送我呢。”

姚平湘想了想:“這樣吧,你給我三十,算是你買的。”

看出王月的遲疑,姚平湘連忙輕聲解釋:“這是唐代的古銅鏡,是真正的古董,非常具有收藏的價值。”

“很值錢嗎。”王月接過銅鏡,翻轉著前後仔細看著,深褐色的鐵鏽深淺不一的遍布整個鏡麵,怎麽也看不出值錢的地方。

“很值錢,你一定要收藏好,最近十年都不要賣。”姚平湘慎重的告誡著王月。

這種具有持續遞增價值的古董,在未來隻會是有價無市,十年後一柄銅鏡完全可以兌換一套江城的別墅。

她的夢境告知未來發展的趨勢。除了自強不息,額外回饋給她的,就是運用所學可以提前獲取的財富。

“那是不是,我們撿到漏了。”王月挨著姚平湘的手臂小聲的問。

姚平湘點點頭:“嗯,這就是撿漏。”

直到臨近傍晚,她倆才從老街儘興而歸。

王月騎車把姚平湘送到紡織巷路口,看著姚平湘進了巷子,才跨上自行車往家騎,她單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腰部的挎包,這裏可是她的傳家寶,姚平湘說,這以後可是她買房子的備用金,想到這裏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姚平湘和王月道別後,轉身朝著紡織巷走去,今天入手了幾件心怡的古物,她情緒鬆弛,神情愉悅,可惜剛走到紡織巷口,就與薑西芹迎麵碰上。

薑西芹剛出紡織巷就遇到姚平湘那個小丫頭,心中暗罵:晦氣,不過她也不在意,低頭與姚平湘擦身而過。

姚平湘嗅到一絲清香,疑惑的回頭看了看,薑西芹背著她,埋頭快速的走著,隱約看見她手捧著一個尿素編織袋,裏麵鼓鼓囊囊的不知裝著什麽,腳步急促。

腦海裏突然閃過什麽,她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用多想,薑西芹每次來紡織巷都不是什麽好事。

“湘湘你站在那兒看什麽。”

姚平湘連忙轉身,巷口的錢阿姨拿著簸箕正看向自己。

錢翠迎著光,眯眼看著:“你這丫頭站在街頭愣什麽神。”

姚平湘麵露疑色:“錢姨,剛才看見我大姨從巷子出來,不知道為什麽,理都沒有理我。”

她心有警覺,總覺得要說些什麽。

錢翠往前一步,伸頭往街口看了看:“嗯,是你大姨,下午兩三點就來了,你家裏又沒有人,她來來回回的幾趟了,也不知道折騰什麽。”

她隨即又嘀咕著:“這就奇怪了,你媽還沒回來,怎麽這會兒就走了。”

“我剛才還跟她打招呼,她看都沒看我,急匆匆的就走了,我還以為家裏有人呢。”姚平湘靦腆的解釋。

錢翠踢踏著拖鞋把垃圾朝著鐵桶裏倒,拍了拍往回走,擺擺手:“別理她,反正沒啥好事,湘湘,聽說陳小二家的是被你診斷出有異常,是不是真的。”

錢翠興奮莫名,那天晚上就聽徐子晴在院子裏罵罵咧咧的,隻聽了幾句,說湘湘詛咒她,說她快流產了。

當時她也在想,湘湘這孩子確實有些膽大妄為。

沒想到這麽快就打臉了,人都住院去了。

姚平湘點點頭:“當時子晴嫂子的懷像確實不好,我建議她去醫院觀察。”

還好保住了,沒拖到後悔莫及的地步。

錢翠有些扭捏:“湘湘,你看看,你姨我的身體有沒有哪兒不好的地方。”

“沒有,錢姨你除了血壓有些高,其他都特別棒。”

姚平湘剛才已經碰觸過錢姨的身體,簡直不像是四十多歲的身體,各個器官都強勁有力,血液裏的氧氣充足流暢。

“哎呀,那就太好了,你姨我啊,就怕到醫院。”聽到自己身強體壯,錢翠如充了電的電池,蓄勢待發。

姚平湘:“錢姨,那我先回家了。”

“好好好,你趕緊回去吧,這以後啊,我們紡織巷可出了一個醫生了。”

姚平湘越過錢翠,揚起的嘴角漸漸抿起,她這是生理反應了,隻要看見薑西芹,她就止不住的疑慮生厭。

她若有所思的踏進自家小院。在轉身進屋之際,停下了腳步,總覺得背後的院子有些不對勁。

她轉身看過去,沿著牆邊的一塊泥土被翻的亂七八糟。糟了,她精心養護的的蘭花沒有了。

原來栽種蘭花的位置,此時已經一片狼藉,泥土翻騰的到處都是。

這株蘭花是她今年春天,在鳳鳴山上摘春茶時發現的,當時她懸掛在崖邊,采摘著半崖壁上剛冒出頭的野茶,采摘沒多久,就被一股有別於茶香的異香所吸引。

她沿著茶樹縫隙,扒拉著往下看,茶樹根部靠著崖壁邊,一株剛開出花骨朵的蘭花,儘情的綻放著,茶白色的花蕊透著幾絲金黃,一簇簇小小的散發著幽香。

她當時歡喜極了,小心翼翼的半吊著繩子,費了半天功夫才挖起這株蘭花。

早上臨走前,她還施了一點肥料,這才半天的功夫,竟然沒有了。

剛才薑西芹急匆匆的腳步,以及嗅到的那縷幽香,腦海裏的疑惑不解,都得到了解釋。

姚平湘頓時被氣笑了,這是母子倆組團來坑她啊,一個趙青陽還不夠,還得加上他媽湊一個好啊。

那些埋藏在舊夢深處的記憶,此時也解開鎖扣。

曾經的蘭花,好像也是這個時候沒有的。隻不過當時她因為誌願的事情,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問了幾次,沒人知道是誰偷的,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回憶起來,到處都是疑點,記憶中有一段時間,國內掀起一股蘭花熱,稀有的蘭花品種被炒到天價,這之後沒過半年,薑西芹就在文廟後麵買了地皮,蓋了上下十幾間三層樓房。

當時不論是家人,還是外人都在打趣,揣測薑西芹在哪兒發的財。

每次,薑西芹都是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的打發眾人的詢問,現在想想,原來是在她這發的財。

姚平湘控製著翻滾的厭惡情緒,壓抑、憎惡充斥著腦海。

高考之前,薑西芹經常往家裏跑,好幾次都強硬的提出,想讓她把那株蘭花送給她。

可姚爸看出自己的不情願,幾次三番的拒絕,結合上一輩子的時間點,今天薑西芹的詭異行蹤,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一個對她至始至終都心懷惡意,從她身上剝了一層又一層的好處,怎麽還能在自己麵前,一次次的端著長輩的姿態欺辱她。

這次她倒是想看看,在她執意追討之下,薑西芹到底又會以一副什麽樣的嘴臉來麵對此事,還怎麽踩著她,拆碎了她的骨髓,獲得曾經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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