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薑西芹的發財夢(2 / 2)







暗罵一聲蠢而不自知,硬著頭皮說:“你大姐過幾年也快退休了,最近迷上了養花,上次去妹夫家裏,回來就一直嘮叨著,你家那株蘭花多好看,晚上做夢都嚷嚷著蘭花,我看你大姐最近都癡迷入魔了。這回,你大姐沒忍住,把你家院子裏的蘭花挖回來了。”

聽著大姐夫幾句話就給大姨子圓了半圈回來,姚景澤心裏也是佩服,看看這話說的多討巧,癡迷、沒忍住。如果這株蘭花不是湘湘的心頭寶,估計他也就順著話接了下來,可惜沒有如果。

“大姐夫,您這樣一說,看來是知道大姐做的事了,大姐夫,你說大姐做的事,難堪不難堪,我家湘湘蘭花丟了,我可是滿院子都問了,這一問就問出大姐了,好幾個人都看見大姐下午來我家挖的。

這事先,連招呼都不打,我和西梅想打個圓場都沒法圓。再說,我們紡織廠職工都在一起住,這以後怎麽看我和西梅夫妻倆,大姐以後還能到我們紡織巷走動嗎?”

姚景澤說的有些解氣,最好以後都別去他們紡織巷。

趙兵被姚景澤的一番話,說的麵紅耳赤,這薑西芹都乾了什麽,紡織廠什麽最多,當然是女人最多。

小姨子住的那幾個巷子,他逢年過節都過去,那就是個女人紮堆,八卦亂傳的巷子,想到過幾天這流言到處傳,他恨不得踹這死女人一腳,這特麽的乾的都是什麽事,為了一顆花,至於嗎,他老臉快被丟儘了。

薑西芹眼見著趙兵的臉色越發陰沉,心也開始慌亂起來:“景澤、西梅,你倆可不能害我,你大姐我就喜歡養點花花草草什麽的,怎麽被你倆這一宣傳,我成了啥,你倆回去可得給我好好的解釋解釋。”

她眼珠子轉了轉,接著又說:“那鳳鳴山上的蘭花到處都是,我年紀大了,爬也爬不動了,這株蘭花就讓給我,讓湘湘再去山上挖一顆好了,湘湘都沒說啥,就你倆在這百般推脫不說,還這麽得理不饒人。”

薑西芹知道,江城很少有人知道海市的蘭花市場行情,妹夫兩口子肯定也不懂,就他倆這層次,給他倆都是浪費。

她今天就打著喜歡蘭花的借口,怎麽了!妹夫不是打著湘湘那個丫頭片子不願意的理由嗎?

她一個長輩喜歡養蘭花,都開口要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好意思拒絕嗎?

“湘湘,你說是不是?”

姚平湘一直坐在沙發上不語。除了表哥在耳邊嗡嗡的,她注意力都在姚爸那兒,看他一個人發揮。

在路上她還在擔心,萬一薑西芹把蘭花放在其他地方,她怎麽辦?好在她的運氣還不錯,剛才一進屋,她就聞到了那株蘭花獨特的香味,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的還算及時。

此時聽到,薑西芹竟然還端著長輩的姿態壓製自己,忍不住嘴角譏諷:“大姨,你讓我拿著這株價值十幾萬的蘭花送你當人情?”

坐在姚平湘最近的趙青陽第一個側目,他沒聽錯吧。

薑西芹底氣十足的等著姚平湘回話,想著丫頭片子如何到唯唯諾諾,可等姚平湘話一說完,簡直是晴天霹靂,她驚恐的差點沒壓住聲音:“你,你個丫頭片子瞎說什麽,什麽十幾萬?”

她瞪大雙眼看向姚平湘,這個死丫頭什麽眼神,嘲諷她嗎?憤恨的同時又慌了心神,這死丫頭從哪兒知道的行情,不會是姚景澤故意讓死丫頭嚇唬她吧。

她瞄了眼妹妹和妹夫,發現妹妹正瞪著眼睛看姚平湘,而妹夫卻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姚平湘你哪兒來的混賬話,什麽十幾萬的蘭花?”

聽到妹妹的質問,薑西芹緊繃的精神略微鬆弛了幾分,看來妹妹是不知道。

薑西梅惱羞成怒,她打從心底裏認為小女兒是故意的,十幾萬張口就來,這小女兒的心眼就是多,連她親大姨都想坑騙。

也不想想什麽蘭花值十幾萬,她以為給這株蘭花起個名字叫皇冠,身價就能上天,她大姐又不是沒見識的村婦。何況這種蘭花雖然稀少,但是到鳳鳴山上仔細找,還是能找著的。

姚平湘沒理姚媽的斥責,隻是嘲諷的盯著薑西芹,神情自若的說:“今年春天,在島國五洲蘭花博覽會上,奪取冠軍的蘭花,花名,淩霄……”

隨著花名的拉長,薑西芹的臉色開始變了,姚平湘見狀,暗哼一聲,繼續說道:

“那株淩霄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叫到了二十萬人民幣的天價。巧合的是,那一株淩霄恰好與我的皇冠是同一個品種。

不過我的皇冠株葉健康,花苞更絢麗。雖然我這株沒有趕上天時,但是到海市找懂行的人競拍,怎麽也能值個十五六萬……”

隨著小女兒論述,姚景澤竭儘全力,才能控製自己不要像個傻子那般瞠目結舌,不過腦海裏已經一團漿糊。

剛開始,他以為小女兒這是故弄玄虛嚇唬大姨子的。可是隨著小女兒這般冷靜自持、侃侃而談時,他好像快要信以為真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時候姚景澤也不做他想,隻是麵帶微笑的看著。

小湘湘,爸爸啥都不知道,但是爸爸必須啥都知道。

趙兵這時才恍然大悟,自家老婆最近一段時間的異樣得到了解釋。

看來這株蘭花的價值確實價值不菲。不過,湘湘說的十幾萬應該是過於虛高了,目的肯定是嚇唬他們。

不過哪怕心裏再怎麽沒有想法,眼睜睜的看著這株價值不菲的蘭花與他家就這麽擦肩而過,趙兵胸口也是澀澀的,他看了一眼薑西芹,這怎麽也得五六萬吧。

如果,事先讓他知道,他肯定會和小姨子家溝通好,大不了花點錢買過來。

哪怕賺個差價,也比這樣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好,現在好了,惹了一身的是非還落了個臭名聲,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地玩意。

他麵無表情的想著,抬頭看著眼前的外甥女,真是預想不到的意外,薑西芹這個外甥女,一掃曾經的沉默寡言、刻板印象,不說長相了,這孩子打小出了名的漂亮。

端看那身風采,都不是俗人,身姿昂然端坐在沙發上,眸色清淺,神色淡定,自有一番坦然自若,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看自家老婆,真的是沒眼看,就想著好事呢,把小姨子家裏當傻子嗎,不過小姨子確實也……

除了他那個小姨子,估計其他人沒有一個個待她的。

薑西芹哪裏想到他男人在心裏怎麽想她,此時她耷拉著眼皮,聽著侄女如數家珍,說著一段段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

什麽五洲會、什麽品種、價格等等,她心裏已經慌的一批,倒是不怕爭執,就是害怕這錢要飛了。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筆已經快落入她手裏的財富,就這麽溜走,她怎麽能受得了。

她強自鎮定:“你小孩子懂什麽,肯定是你看錯了,哪有什麽花值十幾萬。”

說完還不忘衝著妹妹、妹夫叨叨:“景澤,你怎麽也由著孩子在那兒瞎扯,我就是喜歡養點花花草草的,你們夫妻倆,有必要帶著孩子過來這麽唬弄我嗎?”

姚景澤見大姨子到現在還在那嘴硬演戲,這臉皮厚的程度。

他也懶得搭理,隻是看著趙兵說:“大姐夫,你是明白人,我也不想和西梅大姐在這扯皮子。您呢,把湘湘那株蘭花拿給我們,我們還趕著回家做飯。”

趙兵被妹夫這番話羞得麵紅耳赤,隻能吆喝:“薑西芹,你聽到沒有?你怎麽說。”

薑西芹滿心滿眼都是蘭花帶來的財富,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棄。

她頂著趙兵的視線,兀自辯解:“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這就是一株普普通通的蘭花,西梅、景澤,大姐平日裏待你們不薄,你倆不能由著孩子在那胡說八道,蘭花我都拿回來了,你倆好意思拿回去?”

姚景澤:“……”

難怪她一個小學文化的人能在供銷社吃的開。

他捏捏鼻梁,什麽話也不說,忍著氣就這麽盯著趙兵。

趙兵緊握的拳頭砸向桌子:“薑西芹,你不要臉,老子還要臉。”

當誰都跟他那個小姨子一樣好糊弄嗎,都逼到這份上了,還在那胡攪蠻纏。

眼見著丈夫就要翻臉,薑西芹一時心如刀割,否認吧,家裏就這麽大,趙兵這個要麵子的肯定不會幫她,鬆口……怎麽想怎麽心痛。

想到即將錯失這麽一大筆財富,她渾身發麻、心痛難耐,雙腿無力的仰靠在沙發上,手撫著心臟:

“你們一家三口來這是乾什麽的,就那麽一盆蘭花,有這麽乾的嗎?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姐嗎?這是要我的命啊……”

看著大姨子這副作怪的模樣,姚景澤心中唾棄不已,看向趙兵:“姐夫,你看……”

趙兵早就憋著口氣,眼不見心為淨,看著趙青陽,指了指主屋:“陽陽,到陽台看看,應該在陽台上,去給你姨夫搬過來。”

趙青陽張著嘴,傻傻的點頭:“嗯,我去搬。”

什麽花值十幾萬,瞎說的吧,他遲鈍了一會兒,才想起抬腳往主臥走。

“陽陽,你別去了,大姐夫,我自己去看看。”

姚景澤可不想讓這個蠢外甥給摔了,一個健步越過趙青陽,徑直走過主臥,一眼看到擺放在陽台正迎風招展的蘭花,怎麽突然發現這株蘭花高貴不少。

薑西芹氣的胸口鈍痛,靠在沙發上,半睜著眼睛,看著姚景澤手捧著花盆,一臉喜氣的從臥室走出來。

她強壓住想搶過來毀了的念頭,閉著眼,手揪住衣領:“哎呦、哎呦,我的心臟,你們這是想逼死我啊,薑西梅,你們趕緊都給我滾……”

她心痛難耐,宛如生了一場大病。

趙兵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作妖的薑西芹,朝著姚景澤說:“別聽你大姐的,你大姐太喜歡了,舍不得。”

姚景澤:“沒事,大姐夫,我大姐什麽人,我還能不知道嗎?”

趙兵覺得被羞辱了:“……”這句話針對性很強。

“大姐夫,那我們就不多待了,這就回去了。”姚景澤手捧著蘭花,也不想多坐,打著招呼,催促著從下半場就開始暈乎的薑西梅往外走。

姚平湘跟在姚爸、姚媽身後站在門邊,笑意盈盈的說:“大姨父,哥,再見。”

說話過程中一眼都沒看薑西芹。

趙兵看著姚平湘:“湘湘,有時間就來家玩,好不容易高考結束了,可以給自己放鬆放鬆了。”

姚平湘乖巧的說:“好的,大姨父。”

趙兵站在自家門外,笑著看姚家三口走出樓道,關上門,轉過身,拉下臉朝著薑西芹怒喝:

“薑西芹,你還有點腦子嗎?你把別人都當傻子是不是,這麽貴的蘭花,人家能不知道,就你還明目張膽的去挖,挖完了還敢明目張膽的放自己家裏,你這是巴不得別人說你是個小偷,是嗎?我趙兵一輩子的臉,在今天都被你丟儘了。”

“不是,爸,你們說的是真的嗎?”趙青陽現在也反應過來,十幾萬啊,牛大發了。

“滾一邊去,搗什麽亂。”趙兵煩躁的推開湊到跟前的兒子。

“我靠,真的啊,媽,你可真能。”趙青陽顛顛的趴到沙發上,看他媽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想笑怎麽辦,他可真是他媽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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