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火車劫匪(1 / 2)







第51章火車劫匪

因為剛才共同擊退無賴,三個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各自交換手裏的好東西,閒聊著各自的旅程經曆,直到上鋪傳來女孩翻身的聲響。

他們三人同時的鬆了一口氣,相視一笑之後,顏青搶先問了一句。

“姚同學,我和我的同事,現在準備去餐車吃飯,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顏青說完又想起她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姓顏,旁邊這位是我的同事——姓左。”

姚平湘放下書,就是看到外麵天色已黑,準備起身到餐車吃飯,現在同臥鋪的阿姨友情邀約,她當然不會拒絕,欣然同意。

“謝謝阿姨,我和你們一起去。”

坐在下鋪的常福興,暗自歎息,苦吧吧的看著,想啥呢,不言而喻,自己還是主動點吧:“你們女同誌都去吃飯,我在這幫你們看管行李。”

看出常福興的遺憾,三人抿嘴一笑,相攜往餐車方向走去。

她們所在的臥鋪離餐車車廂隔著五節車廂,這還是顏青告訴姚平湘的。

對於坐火車如坐公交車般頻繁的顏青和左芬,開玩笑的和姚平湘說,她倆閉著眼都能找到餐車位置。

九零年的火車車廂走廊,到處都擠著人和行李,這裏明著是站票,其中大部分都沒買票,抱著逃票的心態上的車。

這是九十年代的社會現象,逃票的人群與列車員之間,經常是你來我走、你走我來。

當然了,人性本來就是良善的,大部分列車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姚平湘看著前麵兩個阿姨司空見慣的,越過一個個擋在過道上的人群和行李。

她也隨之放緩腳步,儘量照顧前麵阿姨走路的節奏,視線卻帶著好奇,漫不經心的環顧四周。

隨著道法的精進,她對周圍的情緒和環境有著極為敏銳的直覺,走到第四節車廂時,習武的直覺,讓她發現了十幾個年齡不等的奇怪男子,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

他們做農民打扮,滿麵塵灰。雖然渾身散發著風塵仆仆的滄桑感,但是,與其他的農民總有股格格不入之感。

車廂裏,每路過一個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抬起頭各種打量,放肆的眼神,偶爾會惹來乘客的回視,此時,他們又會露出靦腆的訕笑。

一般人如果遇到這類人,估計也就一眼掃過。可是姚平湘不一樣,她的直覺和敏銳度,隨著對五感的提升,已經能隨時發現細微之處的差異。

這些人,表麵上落魄滄桑,眼神卻有著與形象極不相符的陰狠冷漠,彼此雖然刻意隔著距離,可相互之間默契十足的眼神交流,被她一眼就捕獲。

更何況他們偶然間的低聲細語,幾人都帶著濃濃的關外口音,讓耳力驚人的姚平湘聽的清清楚楚。

讓她格外注意的就是這些人,都操著關外口音,去年過年期間,姚爸一位戰友來訪,酒席間,當著她們的麵,聊起最近鐵路發生的幾筆重大劫案。

據說這些劫匪都是從關外流竄過來。

結合各種線索,姚平湘心裏有譜,她不動聲色的進入餐車車廂,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和顏青、左芬打了聲招呼。

她朝著列車頭方向走去,一路尋找,終於在第二節車廂,找到一位大約三十出頭的列車乘警。

蔣家棟已經跟車跑了兩天,到盛京還有十幾個小時,連續高強度的倒班,他眼皮都快黏上,他抬手看了看時間,快到用餐時間了,困的他也吃不下飯,正好可以在值班室打個盹,他剛準備躺下,就被眼前,推門而入年輕女孩驚悚言論嚇倒了。

“你說什麽?發現十幾個可能是劫匪的乘客?你沒開玩笑吧?”

蔣家棟有些不悅,強撐著精神嚴肅的說:“小同誌,沒有特別的證據,是不能隨便造謠的。”

現在有些人就是神經過敏,聽聞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聞,個個都是福爾摩斯附身,上個月就有一個年輕的男青年,也是如此。

報案的時候,侃侃而談,唬的當時的乘警真的相信了,最後呢,一場鬨劇。

姚平湘沒在意乘警眼神中的輕蔑和懷疑,她詳實的列舉了自己的發現,包括她懷疑的方向,特別指出了十幾個人都帶著關外口音。

“那個,這位小同誌,你在哪一節車廂發現的?”

蔣家棟本來還不屑一顧的聽著,可隨著小姑娘列舉的幾個細節後,他敏銳的本能開始高度緊張,根據這幾年鐵路發生的幾筆劫案。如果屬實,這些人都屬於高度危險人物。

特別是關外口音,從公安內部可是早有文件下達,要求每一個乘警重視從關外來的密集型人群,隻要五人以上,就作為重點關注對象,可現在對方說有十幾個人。

蔣家棟終於坐不住了,他緊張的站起來,左右踱步。如果真的是批悍匪,那按照列車上的乘警人數,根本不足以做到一網打儘。

他沉思片刻:“小同誌,你先回餐車正常用餐,現在隻是在懷疑階段,我們需要最終確認。你呢,也不要慌張害怕,記住啊,暫時誰都不能透露。”

蔣家棟記下了小同誌的姓名,和匪徒所在的車廂和特征,又再三告誡小同誌,注意安全並且高度戒備。

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否屬實。但是根據公安部的指示,必須抱著百分之兩百的警覺性去處理此類事件。

等小同誌離開後,蔣家棟稍微平息了緊張的情緒,朝著小姑娘指認的車廂走去,他必須先去確認一下,他甚至更多希望,是小姑娘過於緊張造成的誤判。

可惜,等他走過小姑娘描述的車廂中段時,多年的經驗讓他意識到,小姑娘說的這一批人。

不論是外貌、人數,連基本特征,都十分吻合鐵道公、安內部抓捕文件信息。

蔣家棟僵直著身體往後麵車廂走去。直到間隔了兩節車廂,他才停下腳步,緊張的都快痙攣的雙手才稍稍鬆開。

此時,他後背已經濕透,回頭迅速的看了一眼,走動的乘客已經堵住了視角。

隨即放開步伐朝著列車長的方向疾步走去。

楊從文聽到這個驚人的信息,吃力的吞咽下口中的米飯,咳嗽了幾聲,放下手上的鐵皮飯盒,神色嚴峻的說:

“小蔣,你確認你說的屬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萬一你判斷錯誤,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到時我們可都要受處分的。”

蔣家棟雙手搓著臉:“列車長,接到那個小姑娘的舉報後,我和您一樣對這種事存著疑惑。可是,我剛才已經親自走了一遍,我可以負責任的向你匯報,基本確定,這夥人與咱們鐵道公、安內部文件描述的劫匪基本吻合,剛才報案的小姑娘還說了,他們一群人說的是關外話,正常情況下,都是一個地方的口音,為何要分散做開,這點非常不合情理,按照我的判斷,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以他當乘警多年的警覺,那節車廂危險係數極高,他都沒好意思說。因為高度緊張,現在他後背全是汗,製服都快汗透了。

聽到這裏,楊從文也意識到,這些信息確實是至關重要。如果屬實,這可是件要命的大、案,從獲取的信息看,現在不論真假,那是一點都疏忽不得,他情願被小懲,也不能給人民群眾帶來一絲一毫的危險。

不做他想,他站起身戴好帽子,拿起桌上的一大串鑰匙,拉開門準備出去。

蔣家棟眼巴巴的看著列車長一係列的舉動,不解的問:“列車長,你這是有什麽計劃。”

楊從文橫了眼下屬:“你說的我也不能全信,我實地考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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