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度驚於自己的表現,羞憤難當縱身就跑。
“唉——”
龍慎懊惱的看著前方,眨眼間已經飛速遠離的嬌小身影。
這次追逐,差點耗儘他的體力。如果不是知道捷徑,還真不知道他倆到底誰快誰慢,小姑娘帶給他難得的驚喜。
前方身影已經迅速融入夜色,如此輕快、敏捷。
再一次暗歎,真是不知,她小小年紀是怎麽練成這樣的身手。
看來有時間,真的需要練練手,對抗一下,讓小姑娘知道到底誰強誰弱。
文燦一行人終於爬上頂峰,麵對空無一人的山頂,他看向陳偉:“陳隊,我們這一路的排查,什麽也沒發現,領導是不是還有什麽大招等著。”
“有可能。”
陳隊點點頭,朝著後方一揮手:“原地待命,戒嚴。”
眼前漆黑一片的山頂,帶著莫名的危險,陳偉走到文燦跟前,試探的問:“文燦,領導有沒有說,今天的任務目標是什麽?”
文燦推了推眼鏡,側臉看了看:“領導下達的命令就是絕對服從。”
陳隊頷首:“……”
看來這廝也是稀裏糊塗。
「唔」身後傳來一個個的倒地的聲音。
“誰——”
陳隊脖子一涼,手托著槍快速的轉身,剛才還警戒的隊員,現在全體趴著。
文燦托槍的手漸漸滑落:“領導,手輕點,真的疼。”
“疼?你們現在已經是一群死人了,還知道什麽疼。”
龍慎高大的身影從文燦身後走出。
陳隊暗自竊喜的說:“領導,我還活著。”
“看看自己的脖頸。”龍慎丟下一句話,朝著那群更慘的隊員走去。
陳隊摸摸自己的脖子,一根細小的根莖纏在脖子上。
直到龍慎出現,倒地的一行人才意識到,他們不論是警覺性還是身手,都不是一般的差,一時整體情緒低落,個個都不吭聲。
龍慎:“知道自身的差距在哪了嗎。如果我是對手,你們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和可能,全。”
文燦摸摸手腕,隱約還有刺痛感。
龍慎神色不明:“我知道,你們很多人心裏都在宣排,是不是覺得有幾個對手,能有我這樣的身手。”
他環顧四周:“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們屬於高標準要求,你們來隊伍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訓練幾年就回家待業,還是說你們的對手都是些隨時可以撂下的老弱病殘?他們都手無寸鐵,等著你們發現。”
見眾人若有所思,麵有羞愧,才結束訓話:“希望你們引以為戒,從今天開始,全體都有,每天都屏山加訓四個小時。”
姚平湘翻過窗戶,靠在樓梯間的洗手台上,強烈的刺激,讓她直到回到基地才恢複平靜。
摸著劇烈跳動的心臟,體能很久沒有這種消耗了,她懊惱的都快抑鬱了,龍慎到底想乾什麽。
她輕貼著自己的胸前,感受極速的心跳,怎麽能掉以輕心呢。如果不是上次的大意,這次她也不會這麽狼狽。
不過還好,目前來看龍慎的速度沒有自己快,他追不上自己,姚平湘嘴角含笑不無得意的想。
今天淩晨的疾速追逐,除了驚嚇,回過神來,她竟然會興奮度十足,好久沒有這麽暢快的運功了。
姚平湘莫名的興奮,在訓練當天,爆發出的能量,讓十六班隊友有苦難言。
其他人還好,最多就是躺平任碾壓。可是應風采絕對受不了如此的恥辱。
她覺得姚平湘絕對是故意的。
應風采氣喘籲籲,汗水浸透了頭發,冰冷的目光赤裸裸的瞪著姚平湘。
從小到大受到的打擊,都沒有這一個月多,她打小就優秀,一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個小城市的鄉巴佬,竟然會事事壓在自己頭上。
自己十幾年堅持的一切,竟然崩塌在這種人身上。
幸好,她們在基地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到了盛京,她倒想看看這個姚平湘,還能張狂到什麽程度。
姚平湘有些無奈,左側一次次的傳來應風采冰冷的視線。
甚至都想上前質問,她到底是挖了應家祖墳了,還是怎麽她了,為何就盯著她不放。
她每天真的沒有這麽閒的時間,處理這種緊迫盯人的事兒,很煩人的。
如果說昨天半夜的龍慎,對於自己是狼性十足的威脅。
今天的應風采,那就是個小雞崽崽的挑釁。
對於體能不對稱,小雞崽崽的亂蹦噠,她貫徹的理論就是漠視再漠視。
她絕對的無視,卻讓應風采越發的憤怒。
惹到了這麽一個人物,也為姚平湘在盛京的求學、行醫生活帶來了很多阻礙,不過這些都後話。
姚平湘拒絕乾擾,一絲不苟的按照王教員的口號出拳。
修長韌勁十足的腿腳功夫,是王晰對她的直觀感受。
王晰昨天才回歸,前段時間,訓練隊員的突發事件,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所幸比較幸運,學員都已經安全出院,所屬院校也安排專人全部接了回去,他這才放下心,抽身回來。
他回來,最開心的要屬小吳了,也不知道十六班的小姑娘,是怎麽把小吳這麽好的性子都折騰的暴起。
“同學們,看見了嗎,姚平湘同學打的才是嚴格意義上的,體拳,你們剛才打的那是什麽玩意,軟趴趴的還能看嗎。”
王晰盯著姚平湘的眼神興趣十足,這姑娘的身體素質真是強悍,聽說前幾天兩方對壘時,連江木森都被她打趴了。
還好,他是她的教員,剛回來,要不然自己上場也是丟人。
為什麽這麽說?還用多說嗎?他連江木森都打不過,難道會違背自己作為教員的尊嚴,去挑戰學員?他得有多缺心眼!
不管他現在的心理活動多頻繁複雜。
此時,他板著張臉,嫌棄的看著下方隊員,心裏卻在不停的感慨,人還是要和差不多的比較,要不然生活也夠無趣的。
看看,下麵這些高校大學生,三個月的訓練任務,時間都過了一大半了,這幫小兔子竟然連指甲都沒長鋒利,一如既往的軟趴趴。
“張會你的腳呢,表演金雞獨立是嗎。”
張會左腿站立的已經酸痛發麻,聽見王教員依然如此刻薄,一個賭氣,直接癱坐在地,苦著臉看著教員說:“王教員,我腿已經沒有感覺了,真的不行了。”
方靜見狀,腦子剛轉起來,王教員一個眼神橫掃過來,她已經放下一半的右腳,又乖乖的呈橫劈狀。
張會低頭強忍住快要噴發出的笑聲:“……”
看著方靜就能讓她簡單快樂的活著,真是快樂的源泉。
阮鴻斌背著手,在隊形後麵看著眼前一幕,年輕就是美好,這些朝氣蓬勃的孩子們,還沒有經曆過社會資源分配的全方位毒打,還帶著單純的快樂。
相信隻有在隊伍裏經曆過鐵血的磨練和摔打後,才能鍛煉出鋼鐵般向上的意誌。
隻有如此,她們在未來的人生路上,才會多一份堅持,多一份從容。
“怎麽,突然之間有什麽想法或者心得。”
看著突然出現的領導,阮鴻斌的眼神晃了晃,本能的立正:“領導,你什麽時候到的。”
龍慎注視了一會兒前方的隊形,看了一眼阮洪斌:“通知陳偉到會議室開會。”
“是!”
看著領導的背影,阮鴻斌退後兩步,四處找了找。
遠處的老陳,朝著他的方向輕咳一聲:“一號樓開會”
老陳挑著眉頭,無聲的問:什麽情況。
阮鴻斌搖搖頭,加快步伐向一號樓的方向前行。
看來老阮與自己同樣一無所知,老陳收起心神,一個小跑,緊隨其後的跟著進入一號樓會議室。
“都屏山例行訓練。”
陳啟訝然的看向會議桌上首,都屏山訓練,這是在八十年代末期基本就已經取消的訓練方式。
當時取消給出的結論是:極限訓練針對特定成員訓練合適。如果全體參與,體能差距過大。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和心裏疾病。
八十年代後期,這部分極限訓練僅針對於特定訓練模式。
他和阮鴻斌麵麵相覷,發生了什麽他們不了解的事情嗎。
其他人見狀也是彼此交頭接耳。
龍慎敲了敲桌麵,桌下的竊竊私語漸漸停息,這才幾年,地方基地的組織紀律性這麽差,他手上的鋼筆一拍,會議室的聲音戛然而止。
龍慎靠向背椅,沉靜的黑眸看向眾人,神色清冷:“你們的紀律性呢?這還是基地嗎?這是菜市場吧!”
會議室裏一片寂然,眾人早有耳聞這位盛京新任領導作風嚴謹,行事強悍,為人更是不近人情,他們現在以慣有的方式對待事情,肯定會觸發龍慎的不滿。
意識到這點,他們連坐姿都不覺端正,肩膀也挺拔起來。
龍慎鋒利的眼神掃過,直到座下姿態勉強達到標準,他才繼續布置任務。
“文副,打開圖冊。”
“是!”文燦應聲出列。
龍慎指著圖中都屏山方向:“從今天開始,每隔一三五,阮鴻斌你的連十人一組編製,秦忠,你們隊……”
訓練任務全部安排傳達下去之後。
龍慎才意味深長的說:“從昨天晚上小組臨時行動就能看出。這一年來,我們的隊員到底有多鬆散,紀律呈直線下降。
這裏到底有什麽原因,相信你們自己心裏都很清楚。
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意識到,基地訓練絕對不能僅僅是每天的十公裏負重跑,也不能是幾個站姿,會幾套,體拳就能代替的。
上麵需要的是你們能夠迅速反應的意識,是能夠隨時應對危險的能力和一顆永不動搖的心。無論任何時候、任何環境,都需要你們切記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