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麵龐還帶著羞怯，眼神卻亮得驚人。

“我知道你也心儀我，想叫我吻你，對不對？”

蘇瀾看著少女，眼尾有了笑意。

不是為別，是為那個“也”字所取悅。

少女見他笑，也跟著，把一雙杏眸笑成了月牙彎。

“從今往後，我不要叫齊眷，我要改名，我要叫齊寵！”

“這是為何？”

“因為……”少女看著他，神色滿是堅定，“我要做你寶匣中的巨龍。”

“小姐可知，這世上，隻有一人敢自稱為龍？”

“我不知，若果真隻有一人敢自稱為龍，那一定是我齊骨！”

思緒被拉回現在，宋昭蘇看著眼前仍跪著的女子，雖從身形麵容上，瞧著區別不大，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再也回不去了。

“到我懷裏來罷。”

他難得卸下心頭重擔，同她道一句你我。

冬日裏，屋中生了地火，可跪久了，她膝腿仍是酸軟，站起時不穩，幾乎是跌入那個懷抱裏去。

幸好這懷抱夠寬廣，也夠溫暖，把她渾身寒意驅散不少。

“你練武也算勤勉，怎麽這身子就是不見得結實呢？”宋昭蘇笑著，還同往日那般調侃她。

齊骨沒作答，隻往他懷裏去得更深了些，整個人幾乎要臥進他身子裏。

宋昭蘇闔了眼眸，靜靜享受了許久這懷中溫軟。

待王府裏更夫喊過三更，宋昭蘇睜了眼眸。

大事未成，怎可享樂？

察覺到他動靜，齊骨抬眸，想看清他眼底真實。

可惜屋中燭火儘滅，不得傳召，又無人敢來重燃。

哪裏看得進眼底去呢？

隻借著雪色，窺得他麵容如謫仙般俊美。

“待明年你除孝後，本王送你進宮去吧。”

宋昭蘇給的路，屬實是出乎齊骨意料。

這句話，叫齊骨失眠，想了徹夜。

“那明王殿下用計狠辣，又喜算人心，小姐你鬥不過他的。”項塵寰還是想勸齊骨歇了複仇的心思。

“鬥不過也要鬥！”齊骨不想與項塵寰在這話題上過多糾纏，索性把話說開了，“項二，你既回了我身邊，那我便認為，你是來助我的，既是助我，往後這些話再不要講了，若你不肯同我齊心，那你還是早日離去的好。”

項塵寰自知齊骨個性堅毅，不比旁的女子，見她把話說得決絕，也就不再多提，隻問齊骨為何突然要問宋昭蘇指路一事。

在齊骨原先計劃裏，齊家依附明王府，先立穩根基，再慢慢侵蝕王府，最後取而代之。

項塵寰不明白，齊骨怎麽突然改了策略。

“昨日小姐究竟悟出什麽了？”項塵寰不傻，知道齊骨突然變卦，定是想出了別的主意。

自從知道項塵寰跟娘親有舊後，齊骨對項塵寰，便比對李清濁等人要信任。

雖說按理講，軟紅要更得齊骨重用，但事實並非如此。

隻論對齊骨的忠誠度，軟紅這個顧瑟貼身婢女，自然是最高的。

但身為婢女，軟紅的局限實在太多，她跟齊骨說得最多的，便是要完成顧瑟遺願，給齊骨找個好人家，叫她一生無憂。

齊骨從來，誌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