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高月小落石出

自那夜得到她後，他無時無刻不在腦海裏，記憶裏，把她壓在身下，反複蹂躪。

有時覺得這是對她的褻瀆，有時卻似上癮般，恨不得活在那夜，再不出來。

他也說不清，他究竟是貪戀她身子，還是想占有她整個人，總之，他見了她便瘋狂。

無法抑製的瘋狂。

聽她說要，他就瘋了。

瘋得無可救藥。

“要……”明知那些事情都過去，如今她也不在乎這具殘破身體值不值得憐惜，可齊骨仍是無法釋懷，那些心碎的場麵一一重現，把她好不容易沾合的心，再次擊成碎片。

她眼眸裏含著淚，模仿著那夜，做出或羞恥，或侮辱的動作。

去解男子腰帶，去除他衣衫。

“怎麽哭了？”宋昭蘇拿手指蘸得她眼角的淚，放入嘴裏，抿得一下，邪笑道，“還沒碰你呢，你就哭成這樣……”

齊骨不回他話，她那夜也隻呼喊熱，喊著要，喊著不要。

“寵兒……”他又喊她名字，他控製住身下人兒動作，逼她同他四目相對。

“我是誰？”他低聲問著，嗓音似是帶著回響，一遍遍重複，“我是誰？告訴我，我是誰？是誰，在同你做這種事？”

那夜他也曾這樣問過。

可憐那小小人兒，隻被欲望衝昏頭腦，認不出他是哪個。

可饒是如此，被他弄得狠了，她哭著要求救的名字，仍是——

“延切……蘇延切……”

她喚他名字的時候，總是帶著拖尾的音，顯出無比的眷戀和愛意。

就像現在一般……嗯？

宋昭蘇詫異看著那雙複轉清明，又盛滿絕望的眼眸。

“蘇延切……是你……”齊骨哭得哀絕，肝腸寸斷，“是你啊！”

那熟悉的語氣，那攝人心魂的嗓音，場景重現。

把那夜忘卻的記憶，又裝進了她的腦海。

“我是誰？”

“太子哥哥……不要……”

“告訴我，我是誰？”

“別欺負我……”

“是誰，在同你做這種事？”

“求求你……延切，蘇延切，快來救我……救我……”

原來，宋明真的被她推開了。

去而複返的，根本就不是宋明。

原來從頭到尾，都隻有宋昭蘇。

都是宋昭蘇。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齊骨哭得麵上妝容全數花掉，哭得話都說不清楚，“蘇延切，我恨你，我恨你！”

她攥緊他的手，指甲嵌進他肉裏。

齊骨後悔沒帶著匕首進來。

她真想一刀紮進他心窩裏，把他心剜出來，看看這人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做的！

“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害我爹爹，害我娘親，還要冒充宋向明……”齊骨泣不成聲，“你明明知道，你若是真的想要我，你隻要說一聲，說一聲……我願意的呀，我明明是願意的呀！”

被拆穿的宋昭蘇，麵上全無反應。

隻是停下動作，凝視懷中人兒，聽著她聲聲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