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你爹……
  是，你爹是對老二老三偏心了一點，可你也不能這麽說你爹啊！”
  “娘，您和我爹那是偏心一點嗎？
  我也不和您爭論這個，這五塊錢，是秀秀和娟娟的生活費。
  以後我會和養老錢一塊寄回來。
  她們兩個還小，得上學。
  你們要是不讓上學，我就把她們接城裏去，生活費也就沒有了。”
  “上，我自己的閨女，肯定讓她們上學。
  老大，你之前說的，要把你娘和你妹妹都接城裏去養活。
  現在也不用你接城裏去了，你妹妹你給了五塊錢的生活費。
  你娘的生活費，你是不是也給一下?”
  張衍哭笑不得的看著老爹，真不知道他這些話，他是怎麽說出口的。
  還能一副洋洋自得，一副我很聰明的樣子。
  也就算計他的時候，最精明。
  “那不行，我之前說接我娘去城裏住，那時說的一個月給你三塊錢，現在已經漲到五塊了，那兩塊錢，就是我娘的生活費。”
  “你給你妹妹都五塊的生活費，給你娘才兩塊錢，你個不孝之子。”
  “你就算計我行！”張衍又掏出一塊錢扔到桌子上。
  “我走了，反正這個家，我也是多餘的！”張衍意興闌珊，起身就往外走。
  “老大！吃了飯再走啊！”老娘在後麵喊了一聲。
  “不了！”
  張衍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大！
  老大！
  嗚嗚嗚·······
  娘對不起你啊·······”
  聽著老娘傷心的哭聲，張衍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大哥，大哥！”
  秀秀和娟娟追出來，在他身後喊著，追趕著。
  張衍揮揮手，就這麽離開了張家嶼。
  聽著老婆的哭聲，再看看手裏的錢，張福生突然感覺很沒意思，沒有了剛才算計大兒子的得意勁。
  張衍錯過了公交車，就這麽步行著，回到北京城，回到軋鋼廠。
  第二天，太陽照樣升起，日子還得過。
  每天充實的學習，讓張衍忘記了老爹老娘帶給他的傷心。
  “張醫生，有人找你！”護士小李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張大夫，您忙著呢？”
  “楊老，您來了，快請坐！
  小李，幫忙倒杯水。”張衍把老楊讓到椅子上。
  “張大夫，那個跨院已經清理出來了，磚瓦、木料啥的也都找好了。
  您看什麽時候動工？”
  “楊老，這已經是深秋初冬了，上凍之前能乾完嗎？”
  “離上凍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想要乾完，那得多上人才行。
  不過，多上人，這人工費就會增加不少。”
  “沒事，增加點，就增加點吧！
  爭取上凍之前把院子建起來，多花點錢沒關係。
  您算一下，一共需要多少錢，我還給您準備錢。”張衍笑著說道。
  “張大夫，您之前說梁櫞柱房簷全都用好料子，我踅摸了一下，正好有一批好料子，是從越南那邊過來的好料子，老紅木。
  就是價格貴了點。”
  “多少錢？”
  “用老紅木的話，整個院子建起來的五千八百塊錢。
  這還沒算家具，加上您說的老家具，怎麽也要六七千塊錢。”老楊猶豫了一下說道。
  “行！六七千就六七千吧！
  我先付您多少合適？”
  “老紅木不賒欠，你得付我五千才行。
  剩下的，等院子建好再給。”
  “行，您等一下！”
  張衍起身出了辦公室，來到財務科。
  “高科長，忙著呢？”
  “張醫生來了，有事？”
  “那個，我這不是打算自建房，之前和廠長說過，廠長說讓我從財務上預支點工資。”
  “哦！楊廠長給我打過電話，你想借多少？”
  “五千！”
  “多少？”高科長被嚇了一跳。
  五千塊錢，在這個年代，可是一筆巨款。
  “五千塊錢！”張衍很肯定的說道。
  五千塊錢，也就是他四年多的工資。
  唉，人家的係統，打個卡，簽個到，就幾百，幾百的獎勵，還有各種稀缺物資獎勵。
  自己的係統，實在是太low，獎勵的這點現金和票據，也就剛剛能滿足他生活所需。
  張衍在心裏暗暗吐槽著自己的係統。
  “行，你打個借條，找楊廠長簽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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