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和陳樂邊走邊聊，基本都是楚陽問，陳樂回答。

這個不是說楚陽有多麼的能言巧辯，而是由於地位決定的，很多時候楚陽可以肆無忌憚，但是他說話要深思熟慮，以免得罪了楚陽這個領導。

看著曾經驕傲的陳樂變成如此卑微，心裡也不是很開心，當然總比看到他高高在上的好。

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宿舍的門口。

這個陳樂就在門口站著了，怯生生地看著楚陽，似乎是不敢進去。

領導的寢室，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隨便進的。

楚陽開了門，看他還沒走，就客氣地邀請道：“要不進來喝杯茶？”

陳樂不清楚楚陽這是在跟他客氣。

以為楚陽還有什麼交代呢，就跟著走了進去，他心裡雖然很彆扭，但是能夠跟楚陽攀上關係，肯定是好的，他在百川混了這麼多年，他費儘苦心，但是依然才混了個班長，本來是覺得看不到其他希望了。

但是楚陽的到來，讓他重燃了苗頭，雖然以前兩人的關係不好，但至少這是同學，或許能幫他一把的，這個機會他可不能輕易錯過。

他進來了，周圍看了一下，摸了摸沙發不敢坐，因為領導還沒讓他坐。

楚陽有點滿意他的神態，這是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覺，不管他多麼彆扭，反正自己舒服就行了，趕緊倒了一杯茶，擺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坐下：“坐吧。”

他才順從地坐下，而且坐姿十分的講究，屁股隻是三分之一貼住桌椅，也不敢靠背，端著身體，楚陽混了這麼多年，知道這種姿態言語分豐富性。

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麵前，是否占有精神的優越性，從這裡完全一目了然的。

“楚總，你需要水果嗎？”這個時候碧蘭進來了，她今天穿的很好看，看到有人，又要退出去。

楚陽喊了一下：“有什麼新鮮的水果，拿點來，我這有客人。”

碧蘭點頭恭敬回答：“好的，楚總。”

“陳樂，你還是沒什麼變啊。。”

看這個陳樂坐立不安，楚陽又覺得好笑，現實太現實了，有沒有地位，一目了然。

“楚總才是英俊依然，我都禿頭了。”這個家夥確實有點發際線上移了。

楚陽淡淡開口：“那個陳雅麗，有聯係嗎，現在在哪裡工作了啊。”

陳樂回答：“她也在百川，現在在民生銀行當客戶經理。”

楚陽有點意外，看來很多人都會來家鄉發展：“是嗎，有機會叫她出來聚聚，好久沒見高中同學了，甚是想念。”高中畢業以後，楚陽隻是和冬瓜幾個人聯係比較多，其他人都很少聯係了。

陳樂：“那她估計特彆開心，上次聚，她一直都說你呢。”

“那一定是說我壞話了吧。”

“誇你呢。”

兩人又聊了會，他開始說自己工作多麼辛苦，楚陽知道他什麼意思了，無非就是想讓自己這個副總幫他換個崗位之類的了，但是自己初來乍到的，暫時還不想搞這些小動作。

所以楚陽感覺差不多了，故意起身說道：“陳樂，你好好乾吧，認識你以來，你都是最棒的，肯定沒問題的，我們這個企業很需要你們這種人才啊。”

楚陽本不該如此說話的，太官腔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出口就這樣了，或許跟著李董一年半載，自己也是被潛移默化了，身上多了某種陋習。

陳樂聽到這話，刷一下，臉紅了，顯得難堪，這種話這些年他聽得太多太多了，每次他的所長都是這樣說的，然後最後那些偷懶的人都升級加薪了，他得到的隻有一個日漸微禿的頭。

“楚總，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他突然感覺到了難為情，硬起頭皮進了楚陽的門，心想著可以憑借同學之間的情誼撈點什麼的，但是好像自己把心氣給丟了。

楚陽很明白他的感覺，在他這個階段，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現在隻是表麵上臣服，但是很快就會徹底沉淪了，這個世界沒有誰能逃得過。

現代也好，古代也罷，那些假清高的人，代價都是慘痛的。

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