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賓館，406房，這賓館裝修風格還可以，全紅的，就連窗簾都是紅彤彤的，感覺在床頭貼一個囍字，就可以當婚房了。

楚陽和劉佳豔還在一邊整理數據。

兩人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終於花了三個小時來整理這個渡口供電所的數據。

如果不是楚陽熟悉供電所業務，而且劉佳豔這個人找茬能力強，查數據仔細，還真的查不出他們的端倪，不得不說，渡口供電所比沙口供電所的數據做得漂亮多了，他們的所的技術員還是很有水平的。

數據整理出來，楚陽和劉佳豔看了都嚇了一大跳。

是的，劉佳豔緊緊捂住胸口，感覺要不是內衣很緊，她的胸都要跳出來了。

最後的數據是，渡口供電所的線損率是25%，比上一個沙口供電所還要離譜。

桀桀桀桀桀~楚陽都要花一點點時間來消化這數據。

不說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劉佳豔了。

過了一會，楚陽平靜下來了，看著一臉不願意接受現實的劉佳豔，同情一般笑道：“怎麼樣，我的劉大小姐，接受現實了嗎。”

劉佳豔眼神癡呆了一會，不死心一般又拿起數據詳細地核對了一下，最後緩緩放放下，咬了咬薄唇，看著楚陽喃喃自語：“不可能的，他們所年年都是排名第一，怎麼可能這麼差？肯定是我們哪裡查錯了。”

這女人，還真是老母豬穿內衣。

一套又一套。

楚陽直接懟了回去：“劉佳豔同誌，昨天你不是傲嬌得很，說自己絕對不會錯，今天怎麼就不相信自己了？麵對現實吧，這就是真實的數據，不會錯的。”

劉佳豔臉色很不好看，深吸一口站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們供電所年年都能拿這個第一名，他們憑什麼拿的？”這女人一進公司就在辦公室，沒在下麵呆過，確實不懂下麵怎麼操的，必須要大力教育了。

楚陽冷冷笑道：“憑什麼？憑彆人的臉皮足夠厚，憑彆人膽子足夠大，憑什麼的造假水平高，你看看你彆人今年的年度報表，竟然敢寫自己的線損率是8.23%，要是給你，你敢嗎？當然了，彆人數據確實做得好啊。”

是的，這個排名，有時候，還真的看所長有沒有這個魄力，把這個數據做到天衣無縫了。

劉佳豔似乎三觀和身體都受到了強烈的衝擊，這個靈魂有點震撼，弱弱地來了一句：“楚陽，所以按照你的意思，他們年年拿第一，是因為他們善於造假。”

哈哈哈哈。

楚陽仰天長歎：“不然你以為呢。”

劉佳豔還是不明白，帶著問號看著楚陽：“楚陽，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好處，大大的好處。

楚陽歎了一口氣，想到了上輩子自己在供電所的時候，曾經也做夠這樣的事，淡淡回答：“這個吧，因為我們的公司很奇葩，從上到下都是奇葩的，上麵的人天天呆在辦公室裡麵不出門，他們往下看，看人是看不清的，就隻看這個數字，那麼彆人也沒辦法，隻能搞這個數字了，這個數字是每個人晉升的砝碼，數字就是他們命，你要是真的改了他們的數據，就要咬了他們的命了。”

劉佳豔實在覺得是不可思議，如鯁在喉，臉色慘白，她好像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為力，甚至她感到了某些恐懼：“楚陽，就這樣的水平，這麼虛的數據，這麼假的操作，我們能放過他們？”

楚陽看著天花板出神：“不是我放不放過他們，大家都這樣搞的，這個也得看公司領導是什麼意思，我們搞調查就是搞調查的，並沒有任何的其他附加的權力。”

是的，楚陽雖然也很深惡痛絕這樣的行為，但是自己角色並不是一個可以製定規則的角色。

劉佳豔很不開心，眼神空洞起身，準備回房去了。

“喂，你輸了，就這樣走了？”楚陽喊了一聲，提醒她一下。

劉佳豔身體僵住了一下，回頭狠狠看著楚陽，略帶無奈地說道：“輸了就輸了，你想怎麼樣。”

嗬嗬，輸不起了唄。

“不想怎樣了。”楚陽看她這個鬼樣子，也沒了教育她的性趣，卵子不可教也。

劉佳豔咬唇，停頓了一會，最後轉身，走了出去。楚陽玩了一會手機，去洗了一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泡了一杯茶，準備和芷瑩聊會天，門鈴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