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生氣了。
他們心裏都有了這個認知。
見他臉色難看,顧初音站得端端正正,說:“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知道就好,以後做什麽事情都不要太衝動,年輕人還是要穩重……”
又教育了好一陣,看她態度端正,和以前一樣規矩聽話,劉承心裏的氣也消了不少。
這麽懂事的學生,是怎麽能下手那麽狠的?
難不成,真是那個梁商欠揍?
這個念頭隻是想起來了一瞬間,又被他給壓下去了。
隨即,劉承打開講台旁邊的黑色小包,從中翻出了幾個創口貼。
“拿去,貼上。”
“謝謝劉老師。”
結果創口貼,顧初音邁著從容的步伐回了座位,整個人麵不改色,好像剛剛挨訓的人不是她一樣。
等劉承有了,黎恬這才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你好端端的打人乾什麽?梁商怎麽惹著你了?喜歡他的女生可不在少數,小心一個個都來找你麻煩。”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顧初音道。
“你不是才答應了劉老師,說是不再打人了?”
黎恬有些狐疑的盯著她。
該不會陽奉陰違?
後者貼好創口貼,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說:“我是說會注意,沒有說不會打。”
“不是同一個意思?”
“我說的是,會注意小心點打人,不讓別人發現。”顧初音笑了,緩緩地道。
前者一愣。
這……這說的是人話嗎?
也不知道是班級裏的人嘴嚴,還是學校裏傳顧初音壞話的人少了,梁商被打的這件事並沒有傳播的很厲害。
但是——
下午時分。
剛一放學,金融係大二一班的教室門口就被人給堵住了。
一個眼睛發紅的女人,還有一個女學生,目呲欲裂的盯著教室裏的一道身影。
“顧初音!你怎麽能這麽歹毒?你好端端的憑什麽把我兒子打破相?你知不知道,他鼻梁骨骨折,要做手術!同樣都是學生,你怎麽就能這麽欺負人!”
撕心裂肺的憤怒叫聲猛然響起。
剛收拾好背包打算走人的顧初音,抬眼看見門外的中年婦女,一瞬間,上一世記憶中的麵孔和這張臉疊加。
上一世,這女人穿金戴銀,一身富貴。
這一世,這女人衣衫簡陋,一身貧窮。
那時候的她宛如富貴太太,住豪宅,坐豪車,成天和貴太太們約下午茶,再打打麻將,日子悠閒極了。
而現在……
她的工作,想來是極不順利。
梁母對上那一張平靜從容的麵孔,心裏的怨恨更是止不住的往上冒。
她氣勢洶洶的衝到教室裏,吸引了一眾同學的目光,使得他們都駐足觀望。
女人氣衝衝的跑到顧初音的麵前,伸手指著她的的鼻子,怒斥道:“我兒子那麽喜歡你,為了能配得上你,他努力學習,一有時間就去打暑假工,從來不好停下腳步,你不喜歡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的臉打成了那樣!”
“他打工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難道不是因為窮?”
顧初音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又繼續反問道:“還有,你要是不喜歡我打他的臉,沒關係,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下次換別的地方。”
一眾同學:“???”
梁母被氣的手指頭都在抖,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一張臉色鐵青,明顯是氣到了極點。
“你個混賬東西!既然你有人生沒人養,那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
她直接伸手朝顧初音的臉上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