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謝珩在她身後耳語道:“我說阿酒,你這口氣是不是鬆的太早了一些?”
“怎麽早了?”溫酒回頭看他。
這亭中已經沒有旁人,那些個提著燈盞的內侍宮人也站的遠,她這會兒便不覺得有什麽。
謝珩眼角微挑,抬腳把她先前藏在石桌底下的酒壇子踢了出來,嗓音低沉的問她,“這酒壇是空的,你把酒也往湖裏倒了?”
“是啊。”溫酒應得十分自然而然。
這送到跟前的由頭不用白不用。
但她還有那麽一點心虛,立馬就話鋒一轉,問謝珩,“說到這個,我就想問你偷喝了我藏在暗格裏那兩壇酒,打算什麽時候還給我?”
謝珩俯身逼近她,薄唇輕勾,“要酒沒有,要人倒有一個。”
他溫熱的呼吸徐徐撲簌而來,溫酒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哪知腳步微移,就忽地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謝珩低頭,在她鼻尖親了親,嗓音含笑道:“我的娘娘啊,你莫不是忘了?偷偷喝酒,可是要受罰的。”
溫酒一想到他所謂的“罰”就麵皮發熱,不由得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謝東風,你休要胡說!”
謝珩微微挑眉,“嗯?”
溫酒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我今天可沒有偷偷喝!”
她深吸了一口氣,頗是理直氣壯道:“我是同公主一起坐在這湖心亭中,敬過九天明月星辰與湖中三千流水的,我們光明正大的很!”
再沒有比這更光明正大的偷偷喝酒了。
“是嗎?這麽光明正大啊。”謝珩眸色幽幽,頗是正經道:“那你把酒壇子藏起來做什麽?”
溫酒被他一句話噎的沒聲了。
心道:這事能怪我嗎?
還不是因為我每次偷偷喝一口兩口,就要被你折騰一整夜?
還不如以前抄抄書,領領家法呢。
謝珩見她不說話,不緊不慢道:“你若是覺著我冤枉了你,那咱們現下就去清和園問問趙靜怡,她光明正大的喝個酒,為什麽要把酒壇子往荷葉深處扔?”
溫酒回想著大公主那二話不說就躲的勁兒,想來是平日也沒少被應無求管教,若是謝珩真的去問,少不得要被“連累”。
她慣來是個有義氣的,二人偷喝她一人當。
溫酒靠在謝珩肩頭,蹭了蹭他的臉頰,嗓音溫軟道:“我還不是怕你擔心,怕你夜裏愁的睡不著覺麽?”
謝珩都被她氣笑了,“知道我會擔心會發愁,你怎得就不能再忍忍?”
溫酒聞言,忍不住反駁道:“那我讓你忍忍的時候,你還哄著我騙我說什麽一會會兒,每次都是”
謝珩丹鳳眼半眯,含笑打斷道:“每次都是怎麽?”
“不說那個了。”溫酒連忙轉了話鋒,“咱們還是說說,你什麽時候把那兩壇酒還我吧。”
謝珩語調飛揚道:“今晚。”
“真的?”溫酒文言還有些奇怪謝東風今個兒怎麽這麽好說話。
下一刻。
便聽見他不緊不慢道:“酒債,身償。”
夜色漫漫,花前月下風清揚。
情深意長,把酒共醉芙蓉帳。
===第690章 無儘篇完寧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