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哥哥”這個稱呼,就似回到了無憂無慮的過去,每日隻有美好。
哥哥,哥哥。
外間已經點了燭火,下人都在外麵廊下候著。
晚膳流水地擺了上來,趙承淵揮退了下人,隻二人一起。
王府的膳食,一如既往地精致,桌上也不乏讓人臉紅的滋補之物,卻做得極為含蓄文雅,讓人吃了之後,問了方知道是什麽。
韓攸寧心裏輕鬆,胃口蠻好。
趙承淵不停幫她夾著菜,見她開懷,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以後便如此,乖乖吃飯,總該如之前那般才好看。”
韓攸寧腮幫子鼓鼓,如同小鬆鼠一般,她咽了下去方笑道,“我總被人笑話胖,這次重生回來是打算減肥的。奈何那幾年餓狠了,見了吃的便管不住嘴。直到要成親了,就想著不好再這麽胖下去……”
她停了下來,笑著改口,“反正我是喜歡吃的,再胖回去也不難。”
剜心之痛,便是如此了吧。
趙承淵神色不變,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麵前,笑容和煦,“王府裏的湯做得好,你嚐嚐。”
“嗯。”韓攸寧展顏一笑,“那日我在荷塘落水,你說自己身子弱抱不動我,等我胖得你抱不動了,可如何是好。”
趙承淵靠近了她,附耳低語,“我身子弱不弱,你以後便會知道。”
韓攸寧咀嚼了一番他說的話,臉騰地染上了紅暈,不知為什麽,她覺得她聽懂了!
好容易趕走的新婚羞澀緊張又回來了,一直到晚膳畢,她的臉都是燒紅似晚霞。
沐浴後,韓攸寧躺在被窩裏,緊張地盯著外麵。
玉娘說新婚燕爾,男人就跟惡狼似的,女人難免要遭些罪。
她今日一整日都很不舒服,哪裏還受得了?
幔帳掀開,趙承淵身著雪白寢衣,帶著濕潤的清香上了床。
他看著一臉緊張的小丫頭,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腮幫子,“又怕了?”
韓攸寧依然嘴硬,“沒有。”
趙承淵手一揮,床前圍廊上掛著的宮燈熄了,拔步床內陷入了黑暗。
他躺在她身側,單獨蓋了一條被子,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睡吧,明日還要早起,三日回門。”
韓攸寧暗暗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趙承淵在黑暗中睜著眼,直到身邊人兒的呼吸沉了,方起了身,出了寢殿。
永錫堂院外,羅平在黑暗中守著,還有不遠處站著的,是段毅。
兩人皆是麵無表情,一個比一個冷漠。
趙承淵聽攸寧說過,段毅為護她而死。
他說了句,“段毅以後便和羅平葉常輪值,不必夜夜在這裏守著。”
這句話,相當於默認了段毅可以名正言順在內院護衛。
段毅拱手,“是!”
趙承淵看了羅平一眼,羅平跟著進了院子,去了會客廳。
趙承淵道,“給霍山傳信,查陸冰。”
羅平向來沉穩,此時卻有片刻的怔楞,拱手道,“是!王爺,是查哪個方向?”
“京中,西涼,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