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他是陳衡楨(1 / 2)







第422章 他是陳衡楨

胡牧去了書房,關上門。

韓攸寧怕忠國公夫人發現端倪,看了書房門片刻,最終沒有再逼他。

總之,她確信,六哥回來了。

她自己經曆了重生,對這種事接受起來更容易一些,不過六哥的經曆,比她的更神奇一些。一年之後方重生,又是借用別人的身子,那麽這之前的一年他怎麽過的?

還有……

胡牧就這麽死了嗎?是不是,若她不幫胡牧治病,他還好好的,至少還活著。

回攸園後,韓攸寧也不用午膳,去廂房裏找出來籃子和鐮刀,去園子裏挑了苜蓿草最茂盛的一處,開始割苜蓿草。

鈴兒和秋葉要幫忙,被韓攸寧製止了,“不必,我自己來。”

她說過,隻要六哥能活過來,她天天幫他割草都樂意。

鈴兒勸道,“王妃,午時正是最熱的時候,您若要割草,傍晚涼快些時再割也是一樣的。”

韓攸寧抬袖子擦擦汗,“傍晚割草,洗後就來不及曬乾,兔子吃了會腹瀉。”

鈴兒自然知道這些,以前小姐便是這麽每日忙碌割草曬草,還要防備著六少爺偷草。隻是現在府裏的兔子個個都能自力更生,不必那般嬌養了呀。

韓攸寧割滿兩籃子方罷休,又用乾淨的井水清洗,在碩大的笸籮裏攤開晾曬。

忙完這些,她身上已經是被汗水浸透了。

沐浴更衣之後,她就圍著笸籮轉,不時翻動苜蓿草。

傍晚時,韓攸寧提著籃子去了楨園。

她吩咐葉常和羅平守住了院子,誰都不得靠近,包括他們倆。想了想,又喊來段毅,讓他也在遠處盯著。主要是盯葉常。

胡牧正蹲在兔子洞口發呆。

洞口的樹枝是新鮮的,替兔子洞遮蔽著外麵的陽光和風雨。

韓攸寧將兩籃子苜蓿草放到他身邊,“以後這幾隻兔子的草料,我包了。”

胡牧回過頭,看了看籃子裏乾乾淨淨的苜蓿草,又看向韓攸寧被曬得通紅的臉頰。

割這麽多草,又要將它們曬乾,恐怕午時離開楨園便去割草了。

韓攸寧轉頭對鈴兒和秋葉道,“你們倆先進屋,跟夫人學學女紅,以後要幫我做衣裳的。”

鈴兒和秋葉對視一眼,應下避去了屋內。

韓攸寧蹲在胡牧身邊,輕聲道,“一年前陳府裏發生的事,就跟噩夢一般。我原本有那麽多親人,後來一個都不剩。我那時才知道,一個人的眼淚是哭不乾的。不過我通常是悄悄地哭,因為在人前哭,也沒人會心疼我。”

“娘常說,我不會哭,隻會笑。我原本也覺得,人生中最難過的事就是曬好的苜蓿草被偷走了,我的兔子沒有草吃。現在才發現,那竟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我在京城也尋到了親人,可他們不了解我的過去,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麽樣子,也就不能體會我到底有多傷心。我難過時,連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

“我時常想,哪怕我的哥哥們活著一個也好,我能跟他訴說我的害怕和難過,甚至,我什麽都不必說,他便全能體會。”

……

韓攸寧輕聲說著,說著她逃命的經曆,進京以後的經曆,還有她一直的信念——替陳家報仇,替陳家哥哥守護好陳家。

韓攸寧低歎一聲,“可哥哥都沒了,我替誰守護呢,我竟不知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麽了……”

“別哭了。”

胡牧拿著帕子幫她擦拭眼淚,自己卻是眼圈通紅,眼中儘是心疼。

韓攸寧看著他,輕聲喊道,“六哥。”

胡牧收回帕子,緊緊攥著,眼淚落了下來。

韓攸寧握住他的手,“六哥,是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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