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刑部派出的高手滿載而歸,在鎮國公世子派出的心腹與張大統領串口供時破門而入,將他們當場緝拿。
張大統領麵如死灰,連呼冤枉,“都是世子所為,我不過是聽聽罷了,並未想真的那般行事!”
“張大統領推脫得倒是乾淨,你們兩府若不是有過命的交情,世子如何會去尋上你?”刑部尚書笑道,“怎麽,知道謀逆難逃一死,便想破釜沉舟了?”
張大統領有口說不清,怒道,“你們是柿子撿軟的捏,有本事審訊世子!”
“別著急,世子很快就來了。”
鎮國公府。
書房裏一片漆黑,炭盆裏炭火燃儘,零星閃著微弱的光。
王茂靜靜坐在黑暗中,望著窗外的殘月西斜,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
兩個時辰過去了,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火把通紅。
禦林軍劉副統領推門而入,舉著火把照亮王茂的臉,“世子,隨本官走一趟刑部吧。”
王茂心底一沉,出事了。
他道,“敢問劉副統領為何深夜拿人?”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劉副統領毫不客氣地將長刀架在他肩膀上,“給我將他綁了!”
刑部衙門的燈亮了一整夜,晨光微熹之時,刑部尚書便精神抖擻地進了宮。
隨他一同前往的,還有禦史台的幾位官員和禦林軍劉副統領。
禦書房。
刑部尚書將張大統領的口供呈上。
“金吾衛張大統領起初不肯承認鎮國公世子和嘉和縣主已在議親,想徹底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撇清乾係。昨晚世子派心腹去與張大統領串口供,讓他謊稱成郡王妃頗滿意這門親事,當場就應下了,隻待尋個好日子鎮國公夫人備禮前去提親。
如此將他們兩府綁牢後,世子再安排官員在朝堂上為成郡王洗脫罪名,成郡王清白,他們自然也就跟著清白了。”
慶明帝看著手中的口供,臉色黑沉,猶若暴雨將至。
就憑王茂這般為自己脫罪,恰巧證明了他的謀逆罪名。若說之前的都是猜測,現在確是實打實的鐵證!
他冷聲道,“他這算盤打得不錯。王茂可認罪了?”
刑部尚書稟道,“世子並不肯認罪。至於與張大統領串口供之事,世子說是廖元思自作聰明私自為之。”
劉副統領在一旁道,“那去給張大統領串口供的人是世子的心腹,可不是旁人可指使得了的。還有,昨晚恨不得闔府的下人都出動了,又是烤羊又是送膳,世子會不知道?再者說了,若是廖元思所為,他又何苦私下裏給臣遞消息。”
慶明帝摩挲著戒指,冷聲道,“傳旨,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