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覺沈家的官路,隻能靠在戰場上拚出來,索性就沒再去摻和那些夫人的聚會了。
今日李夫人突然舊事重提,倒叫她想起了從前種種。
李夫人眯了眯眼,臉上笑意不減,“倒也是,不過如今沈將軍功成名就,又得陛下恩準常駐京中,往後你也能帶著大姑娘多同我們聚聚了。”
“那是自然。”沈夫人笑著
回應,不過隻是回的後半句。
沈知書乖乖立在一旁,聽著兩人這般虛與委蛇的對話,隻覺得好笑。
她不禁微微側目打量起這位李夫人來。
臉上脂粉略有些厚重,衣著華貴,發飾略誇張,為人張揚,麵上始終含笑,卻話裏藏話,也是,李尚書的夫人哪裏會是和善角色?
倒是從她身上能瞧見幾分李薇心的影子,不虧是母女倆。
倒是李殊,說是庶子,他的性子與李家人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見沈夫人未有何反應,李夫人心裏一沉,又說道:
“大姑娘今日這及笄宴辦的當真是十成十的好,尤其是方才瞧見昱王殿下與多三公主,才發覺,沈妹妹你是好福氣的。”
“大公子與大姑娘都這般有出息,沈將軍也是爭氣的,如今你們沈家可是如日中天,這潑天的富貴當真叫人眼紅。”
李夫人話說的明了,那含笑的眼中晃過一絲精明。
沈夫人笑,李家人眼紅沈家?
怎麽可能的。
不過是在試探沈家是何態度。
“李姐姐可說笑了。”沈夫人正了正身形,麵色如常,溫婉又帶著堅毅,“如今沈家不過是得陛下看中,做了臣子該做的,如日中天什麽的可說不上。”
做臣子該做
的,那便是表明了不會站在任何一處,隻想做個純臣之家罷。
沈知書默默後退一步,不動聲色打量起兩人,聽她們話裏的相互試探,好似看戲一般。
不過此時,突然發覺後背好似多了幾分涼意,她猛得回頭,便對上了那雙含著笑的眸子,眸中含笑卻溺著冷意,叫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見人回頭,蕭延慢慢撐起身子,手支著腦袋,更是肆無忌憚得盯著她瞧。
不過一眼,沈知書腦海中便浮現起方才她偷聽時,蕭延說要利用沈家對付李家的話,還有他那陰森森的說要將人送下地獄的話。
頓時便覺得後背發涼,撚著帕子的手都緊了幾分,她穩住身形,努力平複著狂跳不止的心。
蕭延就那樣隔著人群盯著她,依舊帶著笑,瞧著卻好似多了幾分陰森。
沈知書頓時心存疑惑,卻又不確定自己方才是不是被發現了?
一直到席麵結束,昱王都未曾靠近過,也沒有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話。
等最後幾位客人上了馬車離開後,沈府才恢複往常那般安靜,好似方才的宴會隻是一場夢境罷,不過這滿地狼藉似是在叫囂著什麽。
想必明日一早,京中就會傳遍沈家嫡女及笄宴有多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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