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能去!”楚澤直接斜身擋在了門口,高大的身影,將門擋得嚴嚴實實,麵上表情嚴肅,儼然一副絕不讓開的架勢。
如此大膽,直接攔著主子的去路,楚澤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
從前他並不覺得沈大姑娘是傳聞中的那般好,來沈府做她的護院不過是為了公子的任務。
可自那日親眼瞧見她同賊人打鬥,奪下賊人長刀後毫不心軟一刀砍下之時,心裏就已經有所改觀,隻道沈大姑娘的確令人欽佩,那之後,他對人倒是多了幾分衷心。
此次不顧一起相攔,也不隻是為了他家公子,還為了她的安危。
沈知書心裏已經極力壓製著,不去往那些不好的方向想,可偏偏心裏就跟不聽使喚一樣,難得見她麵上露出焦急之色。
“你先別慌,我們可以想想對策,你如今這般貿然前往,可就正中那些人的下懷了。”上官源提醒說。
他勸說的話,看似是在勸慰沈知書不要貿然行動,實則也是留有自己的私心。
此番若是她真的出了個好歹,他無法跟蕭續交代,更沒辦法跟自己交代。
所以今日,沈知書絕不能出去。
沈知書驀然回首,正對上他那雙桃花眼,深沉的眸中,第一次有她看不懂的情愫。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他有事瞞著自己。
頓了片刻,她方才歇了口氣,暫
且平複了下心裏頭的慌張,麵上瞧著一如往常,唯獨緊緊攥著帕子的手,出賣了她。
她慣會做這些表麵的功夫。
“你且說說,該如何做?”她沉著心思,突然發問。
上官源怔了一下,望著她的目光帶著些別樣的情愫,似是探究,又似顧慮,片刻後才回神,緩緩道:
“沈府那麽多人,何須你親自去?不如先派人去城東破廟打探一番虛實,再叫人去尋那個蕭續的下落,你在府上等著就是。”
沈知書沉思著,方才沒想到讓其他人先去打探,隻是想著對方若能將蕭續抓住,想必武功十分高強,派人去,那便是讓他們去白白送命。
可如今轉念一想,蕭續何等身份,便是如今還未成為皇子,他身邊應該也是有人在的,如此派人去打探一番,反倒安全些。
她頓了片刻,方才讓楚澤去尋兩個腿腳快的,速去城東破廟打探一番情況,隻要蕭續沒在那兒,便是沒事。
人走後,屋裏突然安靜了許多,饒是上官月那般話多的都隻是沉默得看著她,麵上表情帶著些許心疼。
半晌,屋裏炭盆裏炭火咯吱聲不斷,氣氛實在是沉悶,壓得人有些喘不上氣。
沈知書盯著上官源看了許久,眸光流轉,卻像是能參透他的內心一樣,她突然開口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上官源手
中動作不停,甚至沒有一絲頓感,杯中茶流入口中,清新回甘的氣味勉強抑製住他有些發苦的嘴。
“我能有何事瞞著你?”言罷,他突然抬眸迎上了她的目光,沒有閃躲,好似目光更為灼灼。
兩人目光在半空相匯,一個臉上掛著淺淡的笑,一個麵上清冷得不像話,卻都像是在不斷打探對方的內心。
上官月左瞧瞧右瞧瞧,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好歹,就見她對上官源的表情格外不友好,“你這般盯著姩姩作甚?”
這般義憤填膺氣哄哄的樣子,像是他占了沈知書便宜一樣。
氣氛實在說不上好,上官源啞然失笑,心裏卻默默對自家妹妹道了聲謝,若非她方才那句話,恐怕他剛剛就真的忍不住將所有事全盤托出。
時間過得飛快,中途午膳時,廚房將一早就準備好的菜端了進來,上官月是吃的開心,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