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把陸思琪帶到書房。
他看著麵前的人,雖然之前已經遠遠的見過一麵,但是現在看著,還是覺得陌生。.
他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陸思琪,她的容貌跟畫像上變化不大,但是跟他印象中好像完全不一樣。
他眼神冷冷的,“你想說什麽?!”
陸思琪思考了一下,“先說我們的事情吧,你找我做什麽?”
“該我問你!為什麽假死離開!”
他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天從外回去,所有人都告訴他,她已經死了。
雖然難過,但是他也相信了,但是幾年後,他忽然得知了她的消息,說她還活著,在這裏出現過。
正好那段時間他家中正是多事之秋。
他便來到這裏打聽她的下落。
一停留就是這麽多年。
陸思琪道,“如果我不死,就不能離開,你父親……他不會讓我離開。”
“所以為什麽一定要離開!這裏有什麽讓你眷戀的東西!”
總之不會是她的家人,他來這裏這麽久,沒見過她回來見她的家人。
就連外祖母她都沒有回來見過!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陸思琪說,“我在這裏有些事情要做,我跟你爹之間本就沒有感情,我們當初在一起,完全是身不由己,我不想你難過,所以用這種方式。”
她以為她死了,他隻是難受那麽一會兒,然後就會接受現實。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陸思琪唯獨對他愧疚,“是我對不起你。”
“是你們之間沒有感情還是你對他沒有感情?”
至少自從她死後,他經常看見他爹去她的房間。
她死後幾年,他爹都一直保留著她的房間,不準任何人碰。
他不相信他爹對她毫無感情。
陸思琪皺眉,“我和你爹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再糾結這麽件事,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有理由讓你爹知道,我也不會跟你回去。
北辰,你也不必流連這裏,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墨北辰語氣低沉,“這就是你的答案?”
“是。”
“……”
他一直以為她有什麽難言之隱,所以才不露麵,他還想著幫她解決問題。
沒想到這就是她的理由!
雲錦然,“……”
她一直聽他們的話,墨北辰的爹?還活著?
她之前一直以為他爹已經不在了。
怎麽從未聽他提起過。
雲錦然問她,“你說知道我的事情,是什麽意思?我跟慎王有什麽關係?”
陸思琪看著她,“其實你也猜到了不是嗎?你不是什麽將軍的女兒,是慎王的女兒,如今的這些皇子,甚至是太子都是你的堂兄弟。”
“……”
雲錦然剛才的時候確實有所猜測,隻是不敢確定,這麽說淩栩也是……
怪不得他們說要刺殺現在的皇帝。
雲錦然隻是覺得五味雜陳,沒有太過震驚。
“那我娘……”
“你娘的事情我不知道。”
“……”雲錦然道,“當年的反叛是怎麽回事?”
雖然她隻是從她爹和淩栩的口中得知了隻言片語。
但是她敢肯定,這裏麵一定另有內情。
陸思琪今天既然來了這裏,就沒有打算隱瞞。
“根本就沒有謀反!一切都是因為當今皇上膽小!”
原本當今皇帝和慎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慎王是兄長,也是先皇的第一個兒子,既是嫡子也是長子,再加上慎王從小各方麵都優秀,所以格外受先皇的喜愛。
皇帝比他小兩歲,資質也更平庸。
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先皇是有意讓慎王封為太子,繼承皇位。
但是在封太子的前夕,現在的皇帝設計把慎王騙出了城。
當天晚上,先皇就暴病身亡,還在臨死之前下旨讓現在的皇帝繼承皇位。
先皇死的時候,隻有現在的皇帝在身邊。
至於先皇是真的這麽決定,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就隻有現在的皇帝知道了。
慎王也曾去要過真相,但是不想兵戎相見,一旦真的動起手來,會死傷無數,所以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
慎王也被封了王,但是皇帝一直忌憚慎王。
在幾年後,給慎王設計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陸思琪說,“當年慎王確實起兵了,但是他完全是被逼不得已,皇帝不僅削弱他的權利,還在暗地裏對他的人趕儘殺絕。
在慎王起兵之前,就已經血流成河,不管慎王怎麽做,以當今皇帝的疑心,除非他死了,不然他絕對不會放過慎王。”
所以慎王根本就沒有選擇,隻有這種方式能最低限度的降低傷亡。
雲錦然道,她“可是一旦反叛,不管是輸是贏,後果隻會更嚴重,死的人不會減少。”
“這種事慎王當然也知道,其實慎王決定做這件事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他的手下和家人,所謂的反叛隻是他帶著親兵,阻止皇帝去追擊他們。”
陸思琪,“當年慎王會敗,不是因為他的實力不行,而是他隻帶著手下的幾十個親兵逼宮,聲東擊西,把皇帝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剩下的人全都逃走了,最後死的……也是他們幾十人。”
這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降低傷亡的事。
雲錦然聽著她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是這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