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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艾格妮絲姐妹之後,艾格隆和來時一樣,帶著自己的隨從們悄悄地回到了楓丹白露宮當中。【.COM,無錯章節閱讀】
再回到特蕾莎麵前時,一切都一如往常,特蕾莎平靜地麵對著艾格隆,似乎對丈夫的「徹夜未歸」而置若罔聞。
在經歷過劇烈的爭吵和摩擦之後,夫婦之間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或者說特蕾莎無奈之下做出了妥協),在大多數時間夫妻都生活在一起,隻有在偶爾一些日子裡,她允許丈夫離開自己,到他心愛的寵姬身邊,揮霍他那「過剩」的感情。
毫無疑問,以21世紀的眼光來看,這是極其不合理做法,但是以19世紀、以及以「法國宮廷」的眼光來看,這已經是艾格隆在「自我約束」了。
同樣毫無疑問的是,特蕾莎心中肯定還有許多的不甘和怨念,但是出於對丈夫的愛,出於兩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她不得不強行吞下了這一枚苦果。
好在艾格妮絲行事低調,又願意幽居到鄉下的莊園裡,輕易從來不在公眾場合出現,所以她還能夠用「眼不見心不煩」來安慰自己。
她隻希望,一切到這裡結束,丈夫那多到用不完的「精力」,在她的容忍之下,能夠就此宣泄個乾淨。
隻可惜,她的想法註定要落空,她根本不會想到,昨晚和丈夫共赴巫山的人不是艾格妮絲,而是另有其人。
「殿下,艾格妮絲小姐現在已經確定懷孕了嗎?」在兩個人見麵之後,特蕾莎不經意地問。
「是的。」艾格隆略帶心虛地回答。
「我聽說,您打算把萊希施泰特公爵這個徽號,送給她的孩子?」特蕾莎又問。
被妻子這麼一追問,艾格隆更加心虛了,畢竟把爵位送給私生子,雖然自古以來都有先例,但在妻子麵前說出來,確實也不是什麼有光彩的事情。
但是,既然之前已經做了決定,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的,對我來說,那個封號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以後肯定也會棄之不用,既然如此,不如賞給艾格妮絲的孩子算了,也讓這個孩子未來有點資本……」
「你是擔心我們的孩子將來苛待他,所以提前為他們母子做打算嗎?」特蕾莎立刻直指要害。
麵對特蕾莎這麼直接的話,艾格隆無言以對,隻能以尬笑回應。
好在,特蕾莎看上去也沒有很生氣,隻是淡淡地嘆了口氣,用一種哀怨的眼神掃了他一眼。「既然你想得這麼周到,你為什麼不為我也多想點呢?」
「抱歉……」艾格隆隻能小聲道歉。
不過,雖然抱怨了一下艾格隆,但特蕾莎倒也沒有借題發揮的意思,畢竟對於她來說,一個私生子哪怕成為了什麼公爵,那也不過是她和她子孫的臣仆而已,不值得為此糾結。
隻是,「萊希施泰特公爵」對她來說,終究還有點特殊意義,所以心裡也有些不滿而已。
「萊希施泰特公爵的頭銜是你的,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這一點確實沒錯。但這也是奧地利皇室創立的頭銜,不管怎樣,你要知會一聲那邊才好……至少要讓他們認可才行,不然的話,那豈不是鬨了笑話?」
艾格隆心裡也知道特蕾莎質疑得對,所以連連點頭。
「我會跟那邊知會的,相信老皇帝和梅特涅也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艾格隆心裡也清楚,當初老皇帝把自己這樣的「皇室邊緣人群」才封了個空頭公爵,連個王子殿下的封號都沒有,本身就已經於理不合了,自己懷恨在心他們也沒話可說,現在自己「鹹魚翻身」,把他們施舍的公爵頭銜丟給私生子,也算是一種揚眉吐氣。
在頭銜的爭議結束之後,特蕾莎又把話題轉到了艾格妮絲本人的身上。「殿下,既然艾格妮絲小姐已經確定懷孕,那麼這段時間就不必讓她每天白天過來值班了吧……請她在自己的莊園裡好好靜養,宮廷中有什麼重要活動再邀請她出席即可。」
「確實應該這樣沒錯。」艾格隆也表示同意。
話說到這兒,特蕾莎微微皺了皺眉,仿佛又有了些許的抱怨。
「唉……自從愛麗絲夫人離開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她竟然如此得力!現在她手中的事情被分攤給了三個人在做,結果卻還是做得讓人不甚滿意,還要我每天花時間去親自督促才行。殿下,你在艾格妮絲那裡見到她了嗎?她現在怎樣?」
一聽到特蕾莎提到愛麗絲,艾格隆頓時就湊了上來,「是的,我見到愛麗絲夫人了,她最近憔悴了不少,顯然麵臨著極大的心理煎熬。自從被勒令離開宮廷之後,她時常長籲短嘆,懺悔不已——不瞞你說,昨天看到我之後,她還哭了,一直在向我道歉求情。」
艾格隆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錯,但卻沒有把話說全,而特蕾莎經過他的刻意引導之後,原本就頗為同情愛麗絲的她,這下更加多了幾分憐憫。
「唉……她雖然一時糊塗犯下了大錯,但歸根結底,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接著,特蕾莎禁不住為愛麗絲說起了好話,「固然她因為誣陷特雷維爾將軍必須受到懲罰,但我覺得就這樣把她直接黜落、不留一絲餘地,還是有點太過嚴苛了。」
其實,就客觀來說,愛麗絲所犯下的罪行極為嚴重,哪怕被直接下獄或者流放都不冤枉,但是特蕾莎畢竟身為女性,對愛麗絲的所作所為有些感同身受,所以下意識地為她開脫。
說到底,這個年代雖然已經是立憲時代了,但畢竟不是什麼真正法治社會,作為君主的他們,自然可以對一樁案件隨便定性。
眼見自己還沒發話,特蕾莎就主動為愛麗絲開脫,艾格隆也心裡鬆了口氣——他還擔心自己出麵為愛麗絲說情,會招致特蕾莎的懷疑,現在既然是她開口了,艾格隆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那麼你是在替她說情咯?」他故意反問。
「倒也不是在說情,隻是有些惋惜而已……」特蕾莎誠實地回答,「畢竟,她是我來到這個國家之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宮廷當中也沒有幾個人能有她的風度和智慧。如果能夠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我覺得她應該會痛改前非,加倍報效我們。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須受到足夠的懲罰,好好懺悔自己的罪行——所以我想,讓她閉門思過一兩年,是最合適不過了,等她反省足夠了,我們再重新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