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青鬼傳來了情報,北臨市出現了黃獅會的執事。”
一件簡潔的書房裏,一個中年人彎著腰,對著一個容顏蒼老的老者恭謹匯報情況。
老者年過花甲,穿著一件灰色唐裝,簡潔,但很乾淨,手指甲也特意修剪過,可見平日是個愛乾淨的人。
老者身形高大,坐在那裏自然而然就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就算是年紀大了,也沒任何人敢小覷,隻因他叫李羨晨。
“查清楚,若不利,處理掉。”
黃獅會,地下世界數一數二的勢力,在幫主之下,最大的就是十七位執事,這樣的人物出現在北臨市,大概率是為了摻和北臨市最近地下世界的紛爭。
已經夠亂了,再加一個黃獅會,規模超過一定程度,那就不隻是地下世界的事,還會影響到明麵上的人,這是李羨晨不希望看到的。
“是,”中年人恭謹回了一句,接著道:“還有一事,最近洛城出現了一副有千年曆史的畫,是千年前一代畫聖的真跡,境外最近不太安分。”
李羨晨淡淡道:“該來還是會來,攔不住,最近看好洛城,若局麵太過了,鎮壓。”
“是,”中年人恭謹應下,應完,才直起腰板轉身告退。
中年人走後,沒過多久,一個光頭漢子走到門口輕輕敲幾下門。
“進。”
光頭漢子臉上有一道刀疤,麵帶戾氣,體格壯碩,兩條手臂比普通人的大腿還粗,但此刻,他也收斂了臉上的戾氣,恭謹彎著腰。
“先生,南市出現了雇傭兵狼人團,據傳狼人團團長也在,目前原因還在調查。”
李羨晨手指輕輕在椅把手敲,書房很安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手指頭一敲,聲音在書房裏回響。
光頭漢子身體僵硬,生怕自己動一下發出一點聲音,他知道,這是先生思索時一貫的動作。
狼人團在國外也是赫赫有名的雇傭兵團夥,可強得也有限。本來,一個狼人團還不至於匯報到李羨晨,但如果是狼人團團長親至,事情就沒那麽簡單。
狼人團團長身份神秘,至今都沒有具體消息傳出來,令人聞風喪膽的是,他曾率領狼人團與諸神黃昏這個頂級雇傭兵團夥交火,還獲勝了,這是震驚雇傭兵界的大事。
狼人團和諸神黃昏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可見狼人團團長的恐怖。
“你親自去一趟,調一隊人過去。”
“是,”光頭漢子恭謹回道,心裏確是有些高興,這才是他連夜趕回來親自匯報的原因,就是想接下這份差事。
等光頭大漢離開,書房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寂靜。
李羨晨閉上眼睛,心裏思緒萬千卻冷靜分析著,他從進入這個幻境的那一刻,心神就一直處於一種在過去和現在來回交替的奇妙狀態。
隻不過,一察覺到自己狀態有恙,李羨晨立刻就收攏心神穩住自己靈魂的狀態,這才不會出現記憶錯亂的現象。
有了上一次幻境的經驗,李羨晨很快就分析出這種狀態的原由,無非還是敲動自己的內心。
隻是,此局怎破?
這一次隻有一個人,顯然沒有那麽容易破解這個幻境,但無論什麽幻境,一定有著破綻存在,想找到這個破綻,那就要深入了解這個幻境。
所以,李羨晨按照以前的記憶,將動作、話語都重複一遍。
目前,他還看不明白,這個幻境怎麽破。
李羨晨突然感覺神智混亂,微微有些頭暈,眼前之景一搖晃,變成了另一副畫麵。
……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腳步聲在走廊裏傳來傳去,李羨晨愣了下,旋即臉上恢複正常。
他的感知覆蓋了這裏,觀察下地點,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把東西放下,”一個青年拿著手槍,指著一個光頭大漢。
光頭大漢臉色陰晴不定,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把一個手提箱放在地上。
“今天是我栽了,老子還真沒想到,諸神黃昏和狼人團勾結在一起。”
青年微笑道:“利益動人心,過往的仇怨不值一提。”
“嗬,就是不知道,東西就一樣,是歸你們諸神黃昏,還是狼人眾。”
“不必挑撥離間,”不遠處一個中年人沉聲道:“東西自然是歸諸神黃昏,但諸神黃昏也會給我足夠的報酬。”
一般的東西,和諸神黃昏搶也就算了,可有些東西,不是你搶過來就是你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狼人團守不住的東西拿來何用。
青年知道,這句話不止是對光頭大漢說,更是對他說,笑道:“這是自然。”
“退開,”青年對光頭大漢冷聲道。
光頭大漢俯下身子微微往後退。
中年人冷道:“把他殺了,帶走東西。”
光頭大漢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轉瞬又平複下來。
果然,青年冷笑道:“殺他作甚,東西拿到手就行,激怒影司,你我連邊境都出不去。”
影司,是大陸東部地下世界最大的情報組織,最關鍵的事,影司內地裏還是國家機關之一,在本國國土的掌控力不是任何一股勢力可以匹敵。
“把他放走,影司照樣不會放過我們,乾脆殺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青年冷冷瞥了中年人一眼,“把東西拿了。”
中年人見青年不動手,暗暗感到可惜,慢騰騰靠近。
就在中年人的手要碰到手提箱,一顆子彈“咻”一聲從一側走廊裏射出。
青年人和中年人臉色大變,光頭大漢則是麵露喜色。
“東西是我們的。”
走廊的黑暗裏走出一個黑衣人,手上舉著一把槍,裝著消聲器。
“影司的人,”青年人肯定道,臉色越來越難看。
黑衣人冷聲道:“把槍放下,舉起手來。”
說完,背後又走出十多人,一個個舉著槍。
青年人隻好把槍放下。
四個黑衣人走近給青年人和中年人搜身,沒問題後對為首的黑衣人點頭。
“拿下。”
四個黑衣人動手要將兩人製服。
青年人和中年人臉色一狠,就要舉起拳頭。
“咻,”一道子彈貼著青年人的臉劃過。